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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武俠]虎威闯江湖(全本)-2

  
第三章三女同嫁

李玉虎缓缓收功起身,刚刚睁眼,便见洞口翠影一闪,翠儿已一闪而入,落在一旁的架子上,脆声笑道:“俊哥儿,告诉你好消息,那三个姊儿都答应啦!”

李玉虎喜道:“真的!来,我们到外边去,我肚子饿了,想去吃点东西。你在那边把经过说一说好吗?”

翠儿领先飞出,一闪掠入洞壁高处,待李玉虎先到中央池边,它已抓下一支奇大的人参,抛给李玉虎道:“这一支已有百年以上,不但解渴治饿,还可助长功力呢!”

李玉虎道谢接过,用手擦去参上残留的沙土,又沾沾石荀上摘下的玉髓灵乳,方道:“翠儿,你快说啊!”

翠儿笑道:“那三个小妞好美,真是我见犹伶,俊哥儿,你的艳福当真也深厚无比呢!”

李玉虎嚼着人参,笑道:“翠儿,我看你也动了凡心吧?为什么不找个伴儿呢?”

翠儿煞有介事的摇头晃脑,道:“要找个能和我老人家匹配的,难罗!”

李玉虎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今后我替你留意……也替你做个大媒。”

翠儿脆叫道:“好啦!我的事以后再说,还是先说你的罢!”

于是他便将与三女见面的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张出尘三女,等了半天半夜也不见李玉虎出现,心中正焦急,便听见一阵清脆的语声,在洞外叫道:“有人在吗?”

朱如丹抢先掀开布帘,正想询问是谁,却见黑暗中翠影一闪,一只巨大鹦鹉,爪下抓着一个包曩飞入洞中,口中竟吐人言,道:“三位姑娘请了,我是李玉虎的特使,与姑娘有事相商……”

说着,把包曩放在一张小桌上,它也就站在包囊之上。三女一听,真是既惊且喜!

喜的是李玉虎有了消息,惊的却是翠儿的表现。

张出尘疾步近前,柔声道:“请问玉虎弟现在何处?派你来又有何事?小女子名叫张出尘,是他们的大师姊,有话就请对我说吧!”

翠儿歪着头,瞪着双赤红如宝石般眼珠,上下打量着,答非所问的赞道:“好,好,清丽出尘,美如仙子,果然可以配得上俊哥儿。喂!你俩叫什么名字?

也喜欢李玉虎吗?“

端着一盏油灯走近的张出云,被他那一声“喂”吓了一跳,赶紧应道:“小女子名唤张出云,她叫朱如丹,是我们的小师妹!”

翠儿见她面目与张出尘有七分酷似,年纪却像比较大些,一身青衣,肤容似玉,面上有惊吓之色,却没有张出尘之沈着。

而朱如丹一身红裳,小巧玲珑,比张氏二女矮了半个头,生得杏眼圆脸,一副好奇顽皮样,也是个美人胚子,随即“哈哈”一笑,道:“好,好,仙露明珠,一时瑜亮,有丹如火,玲珑可人,俊哥儿真是艳福不浅哪!“朱如丹趋前坐在桌边,悄声问道:“喂,谁是俊哥儿啊!我们可不认识他,你找错了地方吧?”

翠儿“哈哈”大笑,道:“你这小丫头有趣!我老人家有这么糊涂吗?告诉你吧,俊哥儿就是李玉虎,你们若说不认识他,我老人家拍拍屁股就走!”

张出尘歪身也坐在一边,仰头柔声道:“李玉虎是……认识的,仙鸟这才不是说过,要来与小女子等有事商量吗?”

朱如丹吐吐舌头,不再开口,一对杏眼却是眨也不眨地盯着翠儿,露出一副企盼的表情!翠儿笑道:“我叫翠儿,你们就叫我翠儿好了!俊哥儿目前在一处祖师爷吕仙长留下的洞府中练武,怕你们焦急,先叫我来告诉你们,叫你们在此安心住几天等他!”

朱如丹又忍不住娇声问道:“等到什么时候?”

翠儿瞪她一眼,道:“年轻人就这么没耐性,真是!”

张出尘见朱如丹一时又被堵住,便又柔声道:“翠儿,你别误会,小女子这次来长白山,目的是采药,以使医治家师的病疼,丹妹的意思,是想知道玉虎练功时间,需要多久,以便安排我等采药的行程!”

翠儿笑道:“药是不必出去采了。这山谷壁上,药草不下千百种,只要你说得出名儿,我不是吹牛,不出半个时辰,便能替你收齐!”

张出尘喜道:“小女子在此先行谢过,依你老人家的经验能力,办这种事一定轻而易举。但在小女子来说,这谷壁削拔高险,便是明知上有上好的灵药,也是力有未逮啊!”

翠儿大笑,脆声道:“这话倒是实在,好,就这么办!明儿你把药名一样一样告诉我,我替你采来便是!”

张出尘赶紧道谢,翠儿道:“好啦,这事不提啦:现在再说第二件事。……”

翠儿故意一顿,转头去看朱如丹,果见她又想问,但一见翠儿看她,立即以手捂嘴,把问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翠儿忍不住“哈哈”大笑,张氏二女也不由被逗笑了。翠儿道:“这第二件嘛……”

朱如丹也实在忍不住了,娇声道:“拜托你快点说,别卖关子好不好?”

翠儿道:“好,好,我说,这第二件事就是,俊哥儿知道你三人为他牺牲真元,亏损颇多,特命我送来三粒助长功力的‘九转赤龙丸’,半瓶‘玉髓灵乳’。

……“

接着,翠儿即将两物的功效及用法详细说明,又说:“我知道你们女人最爱漂亮,所以再告诉你们一个秘法,用过之后,保证你们青春永驻、容颜不老!”

朱如丹跳了起来,娇声叫道:“哎唷,翠儿你真好,快说,是什么秘法。”

翠儿笑着又看她一眼,道:“在服药运功之前,你们先用玉髓灵乳抹脸,运功之后,脸上会脱一层皮,以后就永远不生皱纹了!”

朱如丹又叫道:“哎唷!太好了,翠儿你真可爱,我真想亲亲你呢!”

翠儿一跳跳到桌子另一端,脆叫道:“免啦!免啦!我也是母的,是不搞同性恋的!”

三女被它逗得“咯咯”笑成一团。朱如丹强忍着笑,问道:“那你一定爱上俊哥儿啦!对不对!”

翠儿竟像被她吓了一跳,急道:“小丫头胡说什么?我老人家都一千多岁啦……”

它眨了眨眼,沈吟片刻,却又说道:“不过,如果我们幻化为人形,长得又挺美的,不喜欢这种俊哥儿,那才叫有眼无珠呢?你说是不是!”

朱如丹脸泛红潮,却也坦白的道:“是啊!世上的女人,见过玉虎哥的,只怕没一个不想嫁给他吧!”

翠儿笑道:“那自然也包括你们三人了!”

张氏姊妹含羞低头,朱如丹既已开了头,乾脆坦白到底,便道:“那当然,否则干嘛救他?”

翠儿脆叫一声:“好!”又道:“丫头,够勇敢,我喜欢你。现在再说第三件事。”

朱如丹奇道:“还有第三件?”

翠儿笑道;“这第三件才是你们最爱听的,要不要听啊!”

朱如丹合手拜求道:“求求你,好翠儿,你就别吊人胃口啦!说吧!”

翠儿“哈哈”笑道:“好,我说,这第三件就是俊哥儿叫我来问问你们,愿不愿意做他的老婆,助他练剑!”

三女芳心如饮琼浆,甘甜如蜜,朱如丹忍着甜笑首先道:“当然愿意,不过这和他练剑有什么关系呢?”

翠儿道:“俊哥儿所练剑丸与世间不同,若独自锻链,依他目前的功力须七七四十九天可有小成;若得纯阴之体相助,七日可有九成。你们若只愿做老婆,就得在此等候四十九天,方可与他见面,若愿助他练剑,三五天就可回来了。”

朱如丹第一个又道:“我愿助他练剑,你快去叫他回来吧!”

翠儿又问张出云,出云亦含羞表示愿意。再问张出尘,哪知她竟长叹一声,凄然道:“实不相瞒,小女子年龄比玉虎弟大得太多,自觉匹配不上,何况小女子现在又担任玉女宫宫主,主理玉女宫上下千余人的生计性命,一时间也难觅接替之人,所以……”

张出云焦急的道:“大姊,白天咱们不是已说过了吗?这些都不是问题啊?

你现在只要扪心自问,喜不喜欢玉虎哥、愿不愿意嫁他为妻?若真不愿意,妹子也不敢勉强,若是愿意,这些问题都可以解决嘛!“翠儿亦觉意外,脆声道:“年纪大几岁有啥关系,你现在看来只有十七、八岁,比你妹子还小呢!适才我不是教过你们吗?只要用玉髓灵乳抹过,就永远不生皱纹了……”

朱如丹亦劝道:“大师姊,咱们三人同进退,你不嫁,咱们二人也不能嫁。

不过,你这么一来,等于把咱们三人的幸福一齐断送,于心何忍啊?“张出尘委婉的低头柔声道:“愚姊自惭形秽,非玉虎之配,你二人年华正盛,怎可学我?“

翠儿“鸟”老成精,已听出她这番话的真意,便道:“出尘哪!你别钻牛角尖啦!要是俊哥儿嫌你,就不会叫我来做媒人哦!是不是?既然俊哥儿都不厌弃,你又何必自己厌弃自己呢?“

翠儿语气一转,又道:“再说,你那玉女宫职务,可再请你师父担任啊!俊哥儿那儿有一种‘九转上清丸’,可治所有内伤,等俊哥儿来了,可向他讨一粒,由我给你师父送去,不出三天,包你师父什么伤病全都好了!“朱如丹喜道:“真的,那太好啦:师父也不过六十多岁,只因五年前与神女宫宫主比试,不幸受了内伤,回宫又急于恢复,以致走火入魔,下半身瘫痪常躺在床,这‘九转上清丸’能治吗?”

翠儿沈吟道:“这病满复杂的,不过我想,大可再加一粒九转赤龙丸,一定没问题。”

接着,翠儿又转对张出尘道:“好啦!问题都解决啦: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就这么说定啦!今儿天色已晚,你们先睡一觉,明晨卯时起身,服药练功,自然能体会这药的奇效了!“说着,又用嘴琢着被褥,道:“你们看俊哥儿多体贴,他怕你们晚上没有铺盖,还特别叫我把被褥送回来呢!打开时小心一些,里面有两个玉瓶,就是存放九转赤龙丸及玉髓灵乳的。”说罢,双翅一张,已飞出洞去休息一下 广告时间:论坛声誉保证包邮日本Tenga仿真真阴自慰杯飞机杯性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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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女面面相对,不仅心神大定,更是快乐无比,便依翠儿之言,打开铺盖,将玉瓶取出,放入木柜,铺好石床,便一同上床睡去。

翌日一早,翠儿不请自入,一见三女均亦起身,便道:“早哇!现在第一件事,先取六只碗来,将玉乳平均倒出来,三份内服,三份外敷,内服时和青丸药一齐,服下后各按内功心法,运功九转,必有奇效!”

张出云、朱如丹依言取来六只饭碗,张出尘平均倒出,竟满满倒了六碗,一股清香之气已布满全洞,不由奇道:“翠儿,这玉瓶这么小,想不到有这么多,用得了这么多吗?”

翠儿笑道:“按说是用不了这许多的,不过俊哥儿爱护老婆,你们也不必客气,反正他那还多得很。你们爱美,乾脆全身都擦抹一遍,效果不是更好吗?”

朱如丹“咯咯”娇笑应好,竟真地轻解罗衫,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翠儿见她个子虽较矮小,但身上却一般曲线浮凸,纤维适度,雪肌玉肤,圆润丰满,全身上下,除了腹下那片三角黑森林,竟是一般颜色!

而张出尘二女初尚害羞,但见小师妹这般豪爽,何况又都是要嫁同一个丈夫的女人,便也大胆的脱解起来。

她二人身型高矮一般无二,胸凸腰细,臀部圆翘,双腿修长,细头削臂,一般的瓜子脸型,凤目细长有神,竟也与李玉虎有三分相似!

翠儿忍不住“啧啧”作响,笑道:“三位大美人,连我老人家都心动□慕,俊哥儿还能逃得过吗?”

朱如丹娇笑道:“翠儿不是不来同性恋吗?这会儿怎么又昏头了!”

翠儿“哈哈”大笑,道:“不说啦!你们好好擦吧:我先去采药,人参、何首乌、黄精等补药,我想是一定要的,对不对!”

张出尘喜道:“那就多有烦劳了……”

翠儿飞去,三女果然用玉髓灵乳全身擦抹一遍,背后看不到的地方,互相帮忙,不多时,已然用去一碗。

三女待乳液乾了,方始着上外裳,张出尘取出三粒九转赤龙丸分予两女,各以灵乳冲服下肚,随即散开,各占石洞一角,盘坐瞑目,运起功来!

张出云、朱如丹仍以师门“吒女玄功”调运蓬勃充盈的真气,原来觉得已消失殆尽的真元,突然又活泼了起来,不由芳心大喜,凝神引导下,真气穿穴过脉,原先那种阻塞不通的现象已然一扫而空,不仅能做到气与意合、意与神会的妙境,甚且连过去根本不敢尝试的五脏六腑,亦能意到气到、气到神到。片刻之后,二人盎然入定,定后回醒,更察觉全身轻若一羽,通体舒泰,像已脱胎换骨一般。

而另一边张出尘在经过与李玉虎阴阳交泰之后,便已脱胎换骨,功力原已增长数倍,此刻加上内服外敷,内力猛进,已可达发梢肤末,再依李玉虎真气运行方式去脉过穴、加紧搬运,更感到精、气、神不调自合,真气自转,周身皮肤,在气脉通过之后,丝丝痒痒,竟自动剥落一层。

她暗自发觉,初时尚不敢分神察看,片刻之后,连脸孔耳朵都痒起来,忍不住分心张目偷看,只见交叠在脚上的双掌掌心已浮现一层白粉,手腕小臂上亦是如此,她知是脱去的老皮,不由芳心狂喜不止。

这一分心,一般而言,真气便会停止不前,甚至散去,哪知她体内真气竟似丝毫不受影响,仍然自行运转,并不稍停。

她恍然震惊这心法的玄妙,一时竟不敢信以为真。她决心再加试探,便缓缓举起右掌,轻轻吹一口气,掌中粒屑如雾飞散,掌心亦隐隐泛起桃红。再翻过手背一瞧,肤色白里透红,比那婴儿还白三分。

她心头大喜若狂,忖道:“我真已返老还童,脱胎换骨,可配得上玉虎弟啦!”

她忍不住两行清泪,潸潸流下,内心的激动与感激更别提有多深啦!她放目瞧见两位妹子,宝像外宣,入定已深。自察体内真气仍在运转,便悄悄起身,走出洞去。

洞外地上已堆放着许多生药,连茎带叶的人参、黄精,不下十几种,而且个个肥壮粗大,竟都是百数十年以上的珍品。

片刻间,耳闻一丝破空声,抬头一瞧,近百丈谷壁中腰突然闪现一道碧影,向下飞坠,正是翠儿,而它双爪之下,也抓着十几株珍贵的草药!

翠儿瞥见张出尘,在半空忽的脆叫一声,道:“姑娘,接住了!”

随即双翅一扇,身形停住,双爪一扬,十几株生药已像暗器一般,呼啸着向她立身之处射来!

张出尘心情愉快,正无处发泄,见状“咯咯”娇笑,娇叱一声,立即施展“分光捉影”的手法,飞身迎起,疾若飘风般在空中划个半弧,已一一将生药抓在手里。

翠儿也同时落下,停身小溪边一株树枝上,脆笑道:“姑娘好高的手法,看来那药丸灵乳的效力,已然发挥无余了!”

张出尘笑靥如花,曼声道:“这都是你翠儿的功劳,小女子感激不尽!”

翠儿笑道:“我虽不敢居功,却也有些微劳。不过感激大可不必,有朝一日,说不定我也需要你帮忙呢!“

张出尘忙道:“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小女子必定尽力!”

翠儿偏着头瞧着她,忽道:“你现在容貌如花,体态可人,正是嫁人的上好时机,只是衣服的颜色太灰,有些不配!”

张出云、朱如丹此时正好收功走出,张出云接口道:“就是说嘛!大姊这衣服太老气了,我看就换一套我的吧!”

原来张出尘一看年纪已长,再者自接掌宫主之后,为树立威严,已放弃鲜艳的服饰,平常穿着都以银灰、深蓝为主,此刻她便是穿着银灰劲装。

翠儿笑道:“好啦!明儿我去接俊哥儿回来,你们三人可都得打扮打扮啊!

现在你们先点点看,这些生药够不够,还缺什么?下午我再帮你们采!“说罢,双翅一展,直向谷顶飞去。

张出尘也不留它,笑对二女问道:“你两个感觉如何?失去的真元恢复了吗?”

朱如丹喜悠悠地道:“当然啦!我觉得比以前要强几倍呢!”

张出云仔细瞧看姊姊,笑道:“我也一样,不过好像比不上姊的效力,丹妹你瞧,大姊真的已脱了一层皮呢!”

张出尘忍不住摸着自己的娇颜玉肤,笑道:“当然啦!我老了嘛,不脱皮怎能还老?你们俩用不着啦!”

这话却是实话。但听在二女耳中,却大是惊奇,忍不住对望一眼,朱如丹笑道:“我看大师姊变的不止表面,只怕连内心思想都变了呢!”

张出尘“咯咯”笑道:“别胡说啦!我再怎么变,还不是你的大师姊吗?”

朱如丹亦笑道:“大师姊虽仍是大师姊,可过去的大师姊高高在上,整天板着脸孔不苟言笑,一双眼威凌逼人,让人不敢多说一句话,现在可不同了!”

张出尘想想过去的作为,觉得好笑又可伶,不由叹息道:“那也是情非得已,情势所逼嘛,谁愿意整天绷着个脸孔呢?你们不知道,自从师父受伤病倒,我哪天不是提心吊胆过日子啊!“张出云、朱如丹过去在玉女宫,任事不用管,只被逼着锻练功夫,对这位大师姊可说是又敬又怕,没事都躲得远远的,哪能体会她的心情,此刻听她这般说法,不由一惊,问道:“为什么?”

张出尘把生药,拿到溪边清洗,并依类分开,道:“你们知道巫山神女宫与咱们玉女宫作风大异,一向视如敌仇,师父便是被神女宫护法打伤的,对吧?那神女宫两位堂主也被师父击毙,她们不想报仇吗?若不是我处置得宜,只怕咱们玉女官早已被她们挑了……”

张出云、朱如丹二人也下来帮忙,说话之间,已然洗好分好,张出尘笑道:“好啦!放着先晒乾,你俩去弄饭,我去找布袋……”

二女突然心情沉重,张出云担心道:“姊这次离宫这么久,就不怕神女宫来寻仇吗?”

张出尘笑道:“你现在才知道担心哪?算啦!愚姊要是没一番准备布置,怎会等到今天才离开呢!”

二女这才放心走开,分头张罗早餐,张出尘则进入洞内,在李玉虎木柜中找出一个大布袋,准备盛放生药。

三女饭后,在葫芦形的谷中漫步聊天,对谷中风景的美丽与温暖,不仅讶异,内心更充满了对天地造物的赞叹,而对她们这两天来神奇幸运的变化,更似如作梦一般。

朱如丹道:“大姊,翠儿说玉虎哥练剑,要我们帮助,我真是想不通哪!”

张出云笑道:“想不通就别想,等见了面不就知道了。”

朱如丹叹道:“时间过得好慢,这一天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过得完!”

张氏姊妹也深有同感。张出尘道:“等一下翠儿来,咱们一同去打点野味,下午烤来吃可好!”

朱如丹首先拍手叫好,道:“我看玉虎柜中,都是些咸菜、黄豆、花生之类的东西,咱们去捉条野猪来,一半烧烤,一半用盐淹渍,我想他一定爱吃!”

张出云笑道:“我看你满脑子都是玉虎,连吃的都替他想好啦,真是好媳妇儿。……”

朱如丹笑着道:“你不想吗?敢说我。听人家说,你若想老公对你好,就得先控制住他的肚子,知道吗!”

张出尘亦忍不住娇笑起来,道:“想不到你这小丫头满有心眼的嘛!好吧!

以后厨房里的事全看你啦!“

朱如丹不依道:“大姊,你饶了小妹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前在宫里整天练武、打坐,什么时候下过厨、做过饭哪!”

张出尘叹道:“这话说得也是。现在想想,咱们都没做个好主妇的条件,怎么办呢?”

张出云道:“反正咱们不会在这儿久住,马马虎虎啦!下山之后,找个会烧菜烧饭的婆子,不就行啦!”

朱如丹道:“我看以后咱们得多学学,万一找不到人,就得断炊,不仅丢脸,还可能会丢了人呢?“

张出云不解道:“丢脸就是丢人,什么叫丢了人?”

朱如丹笑道:“丢了人的意思,是指老公给饿跑啦!知道了吧?”

张氏姊妹“咯咯”娇笑,芳心却也觉得她这话颇有几分道理。

三人说说笑笑,一个时辰很快过去,翠儿又已飞来,问道:“这生药够了吗?

还需要什么,报上药名儿来吧!“

张出尘道:“这十几种均极珍贵,都具有滋补奇效,分量也够了,就烦你再采苎麻根、莽草、沙参、羊霍草四种即可。”

朱如丹亦道:“翠儿,我们姊妹想去打头野猪、几只雪鸡回来,你看可好!”

翠儿脆叫道:“可以啊!出谷向东,十里之外林木较疏,常有雪鸡、野猪去晒太阳,不过外边天气冻死人,你们可得多穿点衣服!”

三女兴高采烈的答应,穿戴起皮制冬衣,带上兵刀暗器出谷而去,半个时辰之后,果然抓了一头小野猪、十只雪鸡及一身冰雪回来。

下午,三人忙着拔毛清理,也升火烤了两只雪鸡做晚餐。

翠儿替她们采完药,又陪着闲聊一阵,方始飞去。但回到洞中,见李玉虎入定未醒,便未打扰他,直等到次日李玉虎收功,方始与他见面,报告经过。

李玉虎一听那边有鸡、有肉,不由口水直流,道:“好久不知肉味了!去,咱们快过去吧!”

翠儿脆声笑道:“慢来!慢来,你若想在七日内练成剑丸,不但要藉助他三人元阴之力,更要触而不泄,忌食荤腥,一直要等到剑丸能收发由心始可!”

李玉虎大觉扫兴,道;“真的,那还回去干嘛!”

翠儿道:“剑还是要练哪!告诉你,过去我在此守护朱果,很少外出,这两天在天池发现有只千年雪莲已在开花结实,大约再过半个月便可成熟,同时也发现有只狐仙在旁设下禁制呢!”

李玉虎奇道:“真的有狐仙吗?它长得什么样子?咱们一同上去瞧瞧如何?”

翠儿道:“那狐仙已精通玄功变化,我瞧不见它,只能感觉得出来。你啊!

要是练不成剑丸,还是不去的好!“

李玉虎道:“为什么?我正将剑丸收入体内,还不成吗?”

翠儿嗤之以鼻,道:“放不出来又有何用?你们的精血、元婴、灵药,正是它最渴望之物,现在你去,正好做它的点心!”

李玉虎吐吐舌头,道:“乖乖,这么可怕,那我真得赶快练剑才行。”

翠儿脆笑道:“就是嘛!剑练成了,天下去得;练不成,只好永远躲在洞里了!再说,那雪莲乃是玄阴之物,对阴人最有帮助,若被狐仙得去,不出一年,它必然功力大进,说不定会列位散仙了呢!”

李玉虎笑道:“世上多个散仙也很好啊!”

翠儿道:“话是不错,但你知道它是好是坏?若是煞星者流,世上岂不又多了一个可怕的恶人!”

李玉虎沈思片刻,道:“对,待我练好剑丸,咱们再去天池,如果是个好狐仙便罢,若是个坏狐仙,咱们就把雪莲抢过来,对吧!”

翠儿笑道:“所以啊,赶快去吧!”

李玉虎连忙答应,去把被褥抱出来,用山藤捆好,并把几只玉瓶扎在腰间,宝石放在袋内,道:“走啦!”

说着,一展身形,掠到来时的洞前,只见那石门已然关闭,于是运起天眼,透石一瞧,发现这条通路只能来,不能回,不由大是踌躇。

翠儿已然飞落一旁,道:“俊哥儿,这边有一出口,大约也能通到你住的地方!”

李玉虎闪身过去,见那窄窄一道裂缝斜斜向上,地上金沙遍布,闪闪放光,俯身抓起一把,竟都是黄豆般大的金沙,多得不可斗量。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翠儿,咱们发财啦!你看这一地金沙,怕不有千百万两呢!”

翠儿也“哈”了声,脆声道:“稀奇呢!千百万两你抬得动吗?当年我随仙长行道,地上的宝石,随便一粒就可换千百十万两银子,又何必搬这金沙呢?”

李玉虎少小离家,只知女人都爱宝石玉器,却不知行情,更不知物价贵贱,此时听说一粒宝石能换百十万两银子,可有些不信,乃道:“真的,不可能吧!”

翠儿笑道:“现在的行情咱不知道,不过问问上面三个小姐,不就清楚了吗?”

李玉虎道:“好,好,咱们快去,若果是真,咱们就真可做很多事啦!”

翠儿展翅,电般飞入窄缝,一闪即不见,李玉虎施出新使的“大挪移六合神行步”,顺着曲折的石缝上掠,眨眼间已登上数十丈,来到一分歧岔路。

他闪目一瞧,左边一条地势向上,右边不但地势平坦,且有开凿痕迹,而方向也正是指向他住的山谷。

他飘身而进,转了两三个弯,便见天光,掠到尽头一瞧,出口果然在水潭上方十五丈处。只因外边一者太高,二者有野花蔓藤盘附,过去竟未发现。

他分开蔓藤,见三女各穿着一鲜艳服装,已在他的“厨房”中忙碌着,阵阵肉香烟气随风飘来,不由令他食指大动。

他忍不住引亢长啸,声如龙吟,纵身一跃,展开“大挪移六合神行步”中“鹏飞万里”之式,形似飞鹏,翩翩然在空中旋飞七八个圈子,方始轻若一羽般,飘落在凹洞之前。

三女初闻啸声都吃了一惊,仰头看清盘飞而下的身影及面孔,正是甘愿舍身相救的李玉虎,不由大喜若狂,及待他翩然落地,玉面含笑的凝立面前,朱如丹不禁兴奋得大叫一声:“玉虎哥!”随即纵身扑入了他的怀中。

李玉虎虽已在翠儿口中知道她的姓名,但这般光天化日之下,玉人投怀,却也是生平第一遭,不由颇觉尴尬,尤其是一阵女性体香,扑鼻沁心,胸胁间紧抵着两团棉软中又有弹性的肉馒头,更叫他心如擂鼓,心悸不已!

同时,他想到三女对他的恩情及许诺,心中更是感动,不由得也紧紧搂住她,低声道:“老婆你好!”

朱如丹投怀送抱,是一时的兴奋冲动,待扑入他的怀内,被他身上散出的浓烈体香一熏,直觉得手软骨酥,心如鹿撞,及听到这一声情意缠绵的招呼,“轰”

的一声,情火如焚,玉靥上桃花泛浮,恨不得永远不要离开。

李玉虎比她高一个头,怀中虽然搂着朱如丹,眼睛却望向另外张氏姊妹!

只见二人面目酷似,均一般柳眉凤目,花容月貌,一身青衣长裙。一个年约二十,一个却像只有十七、八岁,两人身材高挑修长,只是那年纪较轻的,似较疲弱,不由微微一笑,道:“两位好……”

那看去较小的即是张出尘,她见李玉虎由空而降,功力身法两皆绝世,俊美无俦的面上,散放出令人迷醉的笑容,而笑容里更含着一股黠慧顽皮,令人疼爱,一头漆黑长发胡乱的披在肩背,眉心一粒鲜红的朱砂痣,更衬出两道剑眉,隐含着一股无比的庄严及煞气,通夭玉鼻显得坚毅与不屈,但这一切,却又被他颊上两个深漩的酒涡及唇角上顽皮弧线所冲淡了!

尤其是一身半长及膝的粗黑布袍,及一双赤足,左手中还提着一包被褥,更让人觉得他有些顽皮与玩世。

她忍不住嫣然而笑,迎上前去,接过行李,曼声道:“公子,你好!小女子张出尘,她是张出云、朱如丹……”

朱如丹不情不愿的离开怀抱,拉着李玉虎的手,请他坐在“厨房”的长凳上。

张出云却笑着走进石洞,取出李玉虎所穿的布鞋,放在地上,笑道:“公子,请穿上吧!”

朱如丹在灶上打开锅盖,一股红烧鸡的味道立即浓烈散出,李玉虎忍不住咋咋舌头,道:“好香……”

哪知翠儿却闪电般飞落桌上,脆声叫道:“等等,你们四人听了,要想俊哥儿七日之内练成剑丸,便得忌口七日,一律吃素,同时还得立即成婚,由你们三位娘子,轮流陪侍,并以真元助他……”

李玉虎叹了一口气,道:“好吧,这肉等几天再吃罢!不过在未成婚之前,我觉得还是先把话说清楚比较好,免得将来后悔……”

三女芳心诧异,不由都围了过来。张出尘低声道:“有关小女子的一切,想必翠儿已向公子说明,公子若对小女子有所不满,小女子愿……”

李玉虎摆摆手请她们坐下,正容道:“本人对你以宫主之尊答应下嫁,十分感激,适才本人的意思是说自己。”

他一庄重起来,自有一番慑人的威仪,三女都一般心如鹿撞,却不敢多言。

只见李玉虎清澈的目光,闪闪生辉,在每个人的脸上注视一下,又道:“本人身世奇特,不能不先言明,免得将来让你们觉得受了欺骗、羞辱了你们的名声。我父至今仍不知是谁,本人自小与母亲一同生活!而我母年幼时曾是镖师之女,亦学得一身功夫,但不幸因为外公失镖身亡,而镖局之主为了赔偿失主,不但将外公的家产拍卖,更将我母及家奴一并拍卖。”

李玉虎像是说故事一般,语调平静,丝毫不见激动,又道:“家母当时年仅十五,被北京一家妓院买去当了一名妓女,直到七年后,遇上家父并且怀了我,方才赎身脱籍。不过家父并未与家母结为夫妻,也未离开妓院,反而用留下的银两买下那家妓院,继续经营,而我自小也一直生活在那家妓院之中。”

张出尘三女心中确实觉得有些意外,但眼前这个青楼女子之子,这般英俊杰出,确也丝毫未受这番‘意外’的影响,动摇了他在她们心目中的地位!故而彼此对望一眼,张出尘柔声道:“公子的身世果然奇特,但对公子的一切并无影响,小女子三人助公子心意,也无任何改变,盼公子明察!“李玉虎这才面露笑容,“哈哈”一笑,道:“好,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不过,你们也别担心,我母亲现在虽仍在经营青楼,可并非淫荡邪魔之辈。她之所以如此,乃别有用心,这点以后再说给你们听。至于先师玄阳子,本是外公的弟子,出师之后又入了道家。后来引我来此习艺之前,还引荐家母,拜在北京城外浮云观观主玄妙仙姑门下,所以家母也算半个出家人呢!“张出尘三女心中虽有许多疑问,可都不敢问,怕触动了他的隐疼忌讳,因此张出尘便道:“公子练成剑丸,打算何时下山?听翠儿说,公子要行道江湖,不知可有一定的目标?”

李玉虎笑道:“翠儿说,天池之中有只千年雪莲正要结实,却被一狐仙守住,不容他人指染。翠儿的意思是要我练成剑丸后,上去看看,若狐仙是善良之辈,就让它采摘,否则便抢先下手,以免那雪莲助长了恶人凶焰,是不是啊?“翠儿脆声道:“若是妖狐,岂止不让它采莲,必要时还须斩了它才行呢!”

李玉虎笑应道:“好,这依你!待此事完毕,咱们就可下山了,至于目标嘛,当然是先去北京瞧瞧老娘啊!“

张出尘沈吟道:“小女子有个请求,不知公子能不能答应!”

李玉虎笑道:“干嘛这么客气,有什么事尽管说嘛!”

张出尘低声道:“小女子这次与两位妹妹到长白山来是为了采药,昨日翠儿已将生药采齐,七日之后,小女子想先行返宫,一者是为家师炼药治病,二者也可把宫中事务交付出去……”

李玉虎笑道:“昨日翠儿已将令师之事告诉我了。我想请翠儿辛苦一趟,替你送药回去,同时带去一粒九转上清丸、三粒九转赤龙丸、三杯玉髓灵乳。你先想想,贵宫里有哪两个功力不错的,先让他们各服一杯灵乳、一粒赤龙丸,以增其功力,再由她两人协助令师服药,打通久塞的脉络,这不比你亲自回去快得多吗?”

朱如丹首先鼓掌赞同,笑道:“公子设想周到,这么做最好不过了……”

张出尘迟疑道:“公子说得不错,不过翠儿能认得路吗?而且这宫主之位,小女子需向家师禀明,另选贤能……”

翠儿笑道:“天下虽大,何处我老人家没去过,只要有地名,我一定找得到的,这一点你放心好啦!”

张出云道:“姊,公子这主意太好了!如此一来,不但恩师病体得痊,功力倍增,而且也平空又多了两名特级高手,以后就不惧神女宫找麻烦了!”

朱如丹献计道:“五师叔和三师姊一向热心宫务,一道一俗,一向是你的两大助手,若能把她两人的功力提升,扶助师父重任宫主,岂不甚好!”

李玉虎喜道:“我也是这个意思,若回去,万一令师不放你离开,我岂不少了个好老婆。至于你辞谢宫主之事,可以写封信请翠儿一并带去,不就行了!”

张出尘玉靥泛红,有些羞意却也喜在眉梢,忍不住嫣然而笑,道:“公子既然如此吩咐,妾身照办就是!不过,这些生药约有百十斤重,翠儿带得动吗?”

翠儿瞧笑道:“两百斤上下,飞行万里,应无问题,太重太远,就要中途打点休息了!”

李玉虎轻抚翠儿的羽毛,笑道:“咱这位老哥道行千年,这点小事,哪里难得了它!”

翠儿佯嗔叱道:“什么老哥,我是老姊,你知道吗?”

李玉虎吐吐舌头,做个鬼脸,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你和我一样呢!”

翠儿“啐”声道:“别糊涂啦!我要是和你一样,会叫翠儿吗?”

李玉虎笑道:“是,是,小弟糊涂,老姊您多包涵!”接着,语气一转,又道:“现在咱们不能吃肉,喝喝稀饭总可以吧!”

朱如丹、张出云闻言,忙去张罗。张出尘道:“这些肉近日既不能吃,咱们可先把它拿到谷外,埋在雪中如何?”

李玉虎笑道:“这主意不错,娘子去找块布来,把肉包好,等会我拿出谷去存放!”

朱、张二女把现成的咸黄豆、咸花生端来两盘,装上稀饭,四人吃了。翠儿笑道:“看你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稀饭很难吃吗?”

李玉虎苦笑道:“稀饭是不难吃,可是你知道吗?这黄豆、花生我已经吃了好几年啦!能不讨厌吗?”

翠儿笑道:“行百里者半九十,最后几天最难挨,忍忍吧!对了,有一件大事,你想到没有?”

李玉虎与三女均是一愕。李玉虎问道:“什么大事?”

翠儿脆笑道:“你们既要结为夫妻,可有拜过天地!”

李玉虎一怔,道:“这我就不懂了!不过此地无媒无证,怎么拜法?”

翠儿笑道:“天地为媒,我为证,怎的不能拜堂?”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翠儿之言有理,咱们今天就拜一拜!如何?”

张出尘三女自然愿意,一齐起身,道:“但凭公子做主!”

李玉虎当先而行,步入他师父所住的石洞。

那石洞由半边石壁分隔内外,外边墙边设了一张神案,神案上立着一方牌位,上面用朱笔写着:“纯阳祖师之神位”,牌位前尚有一具古铜香炉。

李玉虎在神案下抽出四支檀香,以火石打着,分于三女每人一支,对神位拜了几拜,分别把香插入香炉。翠儿飞落在神案一角,脆声吩咐道:“你们四人一排站好,面向外,听我的口令!”

李玉虎向左边一站,依次是张出尘、出云、朱如丹。

翠儿叫道:“一拜天地,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起!”

四人依令而拜,而起。又听翠儿叫道:“二拜祖师爷,向后拜,跪,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起!“

四人起身后。翠儿又叫道:“夫妻交拜,相对立,跪,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起!”

四人依令而起。翠儿又道:“新郎、新娘成一列,谢证婚人兼媒人,跪、叩首,起!奏乐,礼成,送入洞房。”

接着,便模仿民间吹鼓手,真个吹奏了一段。

李玉虎伸手牵起三只玉手,拉三女带到他住的石洞之中。

现在,天方正午,但洞中光线十分阴暗,而且陈设也极简陋,除了石床木柜之外,就只有一张书案、一张椅子,是李玉虎过去读书写字用的。

李玉虎把三人安放在床边坐下,自己端了张木椅坐在对面,并由怀中掏出一方木盒,打开庄容道:“为夫的没什么好东西送给三位娘子,只好借花献佛,每人送两只头簪作为定情之物吧!”

说着,每人送上两支。又道:“你们别小看这头簪,它可是祖师的遗物,乃是以九天玄铁所制,不但可用来插发,而且也是只无坚不摧的暗器、宝剑呢!”

三女接在手中,初时觉得除较一般头簪沈重之外,别无奇处,如今闻言,不由大奇,朱如丹道:“这么小的头簪,虽是剑型,但怎能当剑用呢!”

李玉虎笑道:“你们把内力逼在簪上看看!”

张出尘竖起头簪,运功一逼,只见一道桃红色的剑形光华,立即由簪上射出,长有三尺左右,果然和一般的宝剑差不多。

张出云、朱如丹亦运集功力,逼出内力,但剑形光芒只有两尺,而颜色也只是粉红。

李玉虎笑道:“两位的功力是差了些,不过不必心急,为夫练成剑丸之后,即替你们打通生死玄关,功力必定会加强。”

说着,便把木盒放在一边,又由袋内摸出十几粒宝石,道:“这东西你们喜不喜欢,听翠儿说,每粒都可卖上百十万两银子呢!”

宝石闪放光华,立即将洞内映得十分明亮。

三女惊“咦”出声,朱如丹道:“公子哪来这么多宝石,好美噢!……”

张出尘伸指捏起一粒,只见那宝石大如鸽蛋,红得剔透,晶莹可爱,只可惜一边沾着许多杂质。便道:“若是能把边上的杂质除掉,确能卖个百八万两银子!

不过,这宝石硬度甚高,一般的雕刀只怕难以打磨!“李玉虎心中一动,把宝石分与三女。自己则拿了粒黄石,并由木盒中取出一把小刀,轻轻一刮,竟把那黄石割成两半。

三女吃了一惊,张出尘赞道:“好刀!待妾身试试!”

说着,接过小刀,在红石底部轻轻一转,杂质尽数剥落,竟变成一颗浑圆的宝珠!

李玉虎“啧啧”称奇,道:“乖乖,娘子这双手好巧!这石头被你这么一琢磨,真是价值连城啦!”

说着,拉起她一双柔荑仔细打量,只见它修长圆润,瘦不露骨,又柔若无骨,捏在手里,不由令人心荡神驰!

朱如丹笑声如银铃,道:“公子你还不知道,大姊之双手可是有名的玲珑手啊!过去咱们玉女宫的用度,大半都是这双手赚来的呢?”

李玉虎奇道:“真的,就凭这一双玉手,如何赚呢?”

朱如丹笑道:“大姊的玉雕世上驰名,咱们向河南买了玉材,大姊随便雕刻一下,就能赚上万两银子!”

李玉虎双掌一指,发出“啪”的一响,把三女吓了一跳,而他却哈哈大笑,道:“这真是天助我也!”

他目光一转,见三女瞠目惨然,便又说道:“这两天我想到日后如何行道,觉得兴利当兴天下利,除弊当除天下弊,只若像那游侠列传所述,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挺身而斗,那是小勇小善,不足为训,是不是?“张出尘三人虽在江湖,一向只知除恶济贫,却从未听过这番论调,初甚愕然,但一转念间,尤其是张出尘,年龄较长、阅历已深,不由得恍然略悟,芳心更不由腾升起无比的敬仰,问道:“何谓兴天下利,除天下弊?”

李玉虎庄容道:“兴天下利者,是为天下百姓兴利,除弊亦然。”

朱如丹不解,道:“那不是官家朝廷的事吗?我辈游侠江湖,哪能兼善天下!”

李玉虎双目闪射神芒,正色道:“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辈游侠虽不屑为官,但可兴办于民有利的事业,让人民安居乐业,足食裕衣,不虑饥寒,不是比杀一恶霸、屠一小人更有意义吗?”

张出尘诚敬起身行礼道:“公子心存万民,泽被万代,胸襟阔大,志愿高远,妾身敬服,誓为马前小卒,供公子鞭策!“

李玉虎搂住她的纤腰,按她坐下,笑道:“你我夫妻一体,何分彼此,日后烦劳之处正多,我还要先谢谢你呢!”

张出尘嫣然一笑,道:“公子一家之主,但有所命,妾身等敢不顺从?”

朱如丹笑道:“是啊:公子是我们的老爷,我们敢不听话吗?”

李玉虎反笑道:“真的?那好,现在老爷我肚子饿啦,你们快想点办法救救我吧!”

朱如丹拉着张出云一同起身,屈膝行了一礼,笑应道:“是,老爷!妾身就去准备!”

李玉虎待二女出洞,又道:“这几个石头,麻烦夫人巧手雕琢一下,明儿让翠儿一齐带到玉女宫去,算是我送你师父的礼物;另外,后洞之中还有不下千百万颗,咱们再去取一些来,以备将来创业生民事业之用,可好!”

张出尘原先真有点舍不得,及听说还有千百万颗,这才放心,亦笑着道:“是,老爷!”

李玉虎一把拉过他来,拥在膝头,“啧”的吻她一下,笑道:“以后好好办事,老爷有赏!”

张出尘双颊生春,小鸟依人般偎在他的怀中,凤目中闪出丝丝柔情,一臂钩住他的脖子,柔荑轻揉着地的酒涡,曼声低应道:“妾身心身均献于老爷,亦俱属老爷所有,敢不听命?”

李玉虎笑着把腰上的四只玉瓶掏出,放在床边,道:“这药丸与玉髓灵乳等等,都交由夫人掌管,等会你取出三粒赤龙丸、一粒上清丸、三杯灵乳另找空瓶装了,好交翠儿带去!”

说着,又把头上天心笛取下,又道:“这天心笛乃万年温玉所雕,功效奇特,贴肉带在身上,寒暑不侵,滋阴补阳,你三人轮流挂着,必有妙用。“张出尘双手接过,直觉一阵暖意传入肌肤,令人通体舒泰,百脉俱畅,尤其笛身翠绿晶莹,闪放碧光,不由大是惊奇,笑道:“老爷真是得天独厚,什么宝贝都被你得去啦!不过妾身想,这几天老爷练功正紧,还是自己带着,等七日之后,再赐于妾身三人吧!”

李玉虎笑着为她挂在颈中,将玉笛塞在她双乳之间,趁机捏捏摸摸,大揩其油,道:“不是为夫夸口,我现在已达寒暑不侵的境地,是用不着它了,不过你要替我做个束发的头带才行。”

张出尘被他捏得浑身痒酥酥的,不由嫣笑连连,猛往他身上挤蹭。李玉虎心头砰然,伸手捏住她那玲珑的下巴,正待吻个痛快,却听洞外朱如丹叫道:“启禀老爷,开饭啦!”

张出尘佯嗔的白眼相加,挣扎起身,李玉虎“哈哈”笑着,两人手牵手步出洞外。

这次不止稀饭还有烙饼,不过配菜仍是黄豆、花生,吃得李玉虎大皱眉头。

匆匆饭罢,李玉虎道:“你们快去准备明天的东西,我去把肉埋了,下山一趟,买些应用的东西,你们需要什么,快快讲来!”

张出尘一怔道:“此地离镇甸少说有五、六十里,老爷现在去,何时才能回来?再说,冬日天黑得早……”

李玉虎笑道:“你以为顺着大路慢慢行吗?直上直下,顶多来回四十里,天晚以前,一定赶得回来!”

张出尘道:“那么妾身陪老爷同去可好!”

李玉虎道:“你快去写信正经。我看娘子小丹陪我去就好了,你把玉笛给她挂上,免得冻坏了小宝贝!”

朱如丹雀跃笑道:“谢谢老爷!”

张出尘把玉笛取下,为朱如丹挂在颈下,放入衣里。李玉虎道:“谢什么?

你当是去玩吗?回来你可得替老爷背东西,知道吗?“朱如丹娇笑连连的应是,随即跑进洞去换衣服。张出尘道:“老爷也换件厚一点的衣服吧!外面冷得很呢!”

李玉虎并不怕冷,但为了不愿惊世骇俗,便道:“我自己没有厚衣服,要穿只好借师父的遗物了!”

说着,走进右手石洞,找了套皮里长袍穿上,顺手又拿了一顶风帽,及两百纹银出来。只见朱如丹已换上火红的劲装、火红披风,双颊之上也一般红似火烧,不由笑道:“我这小宝贝一身火红,走在你旁边一定不冷!”

说着,又走到张出云身边,拍拍她的面颊,道:“乖乖在家陪大姊,等会回来,带好吃的给你!”

张出云芳心自觉能干不如大姊,活泼又比不上朱如丹,加上个性较内向,少言少语,一直与李玉虎搭不上话,便有种被冷落的感觉。此际被李玉虎一指,一股甜意温满心头,双颊羞红,容颜展开,娇声道:“谢谢老爷!”

李玉虎提起两片野猪肉,道:“去啦!把那袋雪鸡拿了……”

四人一齐走到谷中,只见谷外一片白茫茫,寒冷无常,北风呼啸掠过,声势惊人。张氏姊妹不由得打个寒颤,赶紧运功护身。

李玉虎笑道:“你们回去吧!小丹,我先下去,你听我招呼再下,知道吗?”

说着,未见他作势,身子已平平飞起,落在十数丈下的林梢,双手一扬,已将两片肉丢在林中。

他仰头上望,扬声道:“小丹,下来吧!”

朱如丹的功力其实不弱,但为了尊重“老爷”,只得听他吩咐。这时一闻招呼,立即在谷口瀑布边施出一式红燕投怀,火红的披风扬起,在空中兜个圆弧,向下落去。待将临下林梢时,娇躯凌空一翻,缓住势子,轻轻巧巧的落在李玉虎身边。不过枝头吃她一压,上下颠战,枝头的冰雪纷纷落下,显然比李玉虎差了一截。

李玉虎伸手拉住她,一同跃落地面,举脚一蹴,踢出一个大雪坑,道:“肉就放在里边好了!”

朱如丹把肉袋放下,李玉虎也将两大片野猪肉放落,举掌虚空一兜,四周冰雪纷纷聚拢,把肉埋住,然后道:“记好了地点,别找不着了,那才冤呢!”

朱如丹芳心暗暗惊佩,这“老爷”功力果然深不可测,闻言便拾起一根枯枝插在雪中,娇笑道:“以这枯枝为记,想来不会找不着的。”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还是你聪明,你冷不冷?”

朱如丹道:“爷的天心笛真是神奇,挂上之后,全身真气畅顺舒泰,一点也不冷呢!”

李玉虎握住她的玉手,道:“走啦!这一路上,你只要转身提气就好!我带着你去快些!”

说着,便施展“大挪移六合神行步”,真气由全身毛孔溢出体外,形成一道运行不懈的气帐,排空而起,贴着林梢上的冰雪,竟快似闪电般,向山下投去。

张氏姊妹尚在谷口,远远的望见李、朱二人,周身紫霞闪闪,疾若流星赶月,竟似贴地飞行般,不由大吃一惊,张出云咋舌道:“姊,你看到了吗?这位老爷真像神仙一样,实叫人难以测度,妹子真想不透,他的功夫是怎么练的!”

张出尘目注远去的一道紫霞,叹口气道:“姊姊也不知道!不过咱们只要好好爱他,尽力协助他就够了!”

说着,两人回去分工合作,张出尘先用九天玄铁所制的小刀琢去十五粒宝石杂质,又写好一封详细的书信。张出云则空出一个背囊,把生药装好,又将石洞打扫清洁。炉子上烧了三壶开水,另外找出茶壶茶叶,静待着李玉虎两人归来。

张出尘把“玉髓灵乳”与药丸分瓶装妥,连同十粒宝石、书信放入背囊,把多出的五粒分别嵌入洞顶石笋作为照明。这时张出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便道:“姊,咱们晚上怎么睡啊!”

张出尘也觉为难,想了一下,道:“谁知道呢?等老爷回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