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三天后,御咸居意外地来了位访客。
海希蓝对他并不陌生,虽未正式交谈过,但她知道他便是“风起云涌”的军师兼右护卫,外号“变色龙”的方溯。
他眼神如炬,仿似能看透人心般,给人一种无尽的压力。
海希蓝担心又害怕,他该不会是风起云涌派来赶她走的吧?
“你……十二少不在,他刚出去。”她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应对。
“我知道,我是看他离开后才进门拜访的。”方溯拿下帽子,长披风将他神秘的气质衬托得更加诡邪。
海希蓝胸口顿时涨满了失望,心底紊乱地想著,看样子她猜的没错了。
她低著头,半晌说不出话,只能紧抿著唇,心跳更快如擂鼓。她等著……等著他开口,现在傅御不在,也没人会帮她说话了。
唉,该来的还是会来,她再逃避也逃不过命运纠葛。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她气虚道。
“你知道?你又知道什么?”他挑眉笑问,这才发觉她的可爱之处。以往的确是他对她的成见太深了。
“你们全认为我不适合和傅御在一块儿,一心想将我驱离他身边,最好远离上海,对不对?”她幽幽道,心底震动得更厉害了。
她的确曾毁了傅御好不容易建立的杂志社,但那真的是她无心的过错。
“你说的对极了!”方溯谈笑自若。
海希蓝身子一僵,佯装的冷静终于崩溃!她扶著墙壁,眼中出现一抹忧伤,“我不想离开他,真的不想啊!”
“你太激动了,我没要你离开他。况且我想赶你离开的念头早在你为救出杂志社的同仁而身陷贼窟时自动消失。”他尔雅地一笑,“我在此向你道歉,说真的,你还是我第一个看定眼的人。”
“你的意思是……”她完全弄混了!
“除了虔诚欢迎你加入我们外,还想请你帮个小忙。”
“帮忙?”
“是这样的,当初我一直以为你有嫌疑逼著傅御与你划清界线,直到他真的听了我的话勉强赶你离开,你却因而遇险,所以他一直对我怀有恨意。他虽表面不说,但向来有说有笑的他这两天却刻意与我保持距离,即使碰头也像不相识般,让我难受得浑身发毛。”方溯摇摇头,英俊的面容闪过对友谊不复见的遗憾。
“这样吗?”傅御不像这样的人呀!
“你别怀疑我的话。其实他的不对劲全是因为你,所以你应该知道你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了。”
方溯眼见海希蓝一脸的怔忡,又补充道:“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绝不是客套的恭维。再说我这张嘴还不及风流那小子的十分之一,我可不敢在你面前献丑。”
海希蓝一听,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流泄出一串悦耳如铃的声音。
方溯这才松了口气,“你现在相信我这次来找你绝无恶意了吧?”
海希蓝扬起笑道:“我当然相信;唯一不信的是……”
“什么?”他挺有兴趣知道。
“你说你的口才不及他,我倒不以为然,因为能逗女人开心的男人并不简单,否则你也不会有‘变色龙’这个雅号。”她认真剖析著他带给自己的感觉。
“哦?想不到你这么了解我!这件事算是我俩的秘密,可不能让风流那小于知道,否则准会愈糟。”他爽朗大笑,反映出他的另外一面。
“其实我对你们‘风起云涌”里每一个人的心性与习惯都了若指掌。你怀疑得没错,当初我接近他的确是有目的。”说到这儿,她又露出落落寡欢的神情。
“别再说了,你现在一心为他,我们也会把你当自己人看。对了,今晚麻烦你务必将傅御带到这个地方来。”方溯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了地址。
“这是……”
他附在她耳畔轻声说明,只见海希蓝咧开了嘴,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真的?!你将傅御的——”
“嘘!这是你我间的另一个秘密。”他的浅笑中反射著绝俊神采。
“嗯,我知道。”她欣喜笑答。
“那我告辞了。”方溯戴上帽正要离开,却看见站在门边的傅御正以危险冷冽的眼神看著他。
“你们在干嘛?这样亲昵。”他的举止虽仍保持优雅,但弯弯的笑眼却闪耀著冷光。
“傅御,我——”
海希蓝正想解释,却被方溯拉住手臂,无声制止。
“放开你的贼手!”傅御轻喝,极端不悦。
“是是是,我这不就放开了吗?别用这种眼光看著我,这会让我受宠若惊、难以招架的。”
方溯扬扬唇角,有意逗傅御生气。所谓愈吵愈热络,或许经这一吵后,他们能恢复以往热切的情谊也说不定。
傅御嘴角也随之一勾,并未如他所意料的发怒。他揽住海希蓝的肩,“你趁我不在时跑来我家干嘛?回去当你的军师,少来这儿装白痴惹我讨厌。”
“我装白痴?!”方溯指著自己的鼻尖,有口难言啊!
这个风流一发飙,什么缺德话都说得出口,跟他吵可就显得自己小器了。
再说他本就理亏在先,算了,随他去骂吧!
“我正要走,你别急著拿扫把了。不过希望我下回来,是受到你竭诚的欢迎。”他噙著一抹笑,睇了傅御那蹙眉不悦的神情一眼后,转身离开。
待他消失后,傅御霍然转身攫住海希蓝惊疑不定的小睑。
“说,他来这儿干嘛?你知不知道他对你有敌意,居然还和他有说有笑!他是只笑面虎啊!”他缺氧的胸腔发出剧烈的压力,简直快气毙了!
“我……我知道。”面对他的怒气,海希蓝觉得很好笑,不过她还是忍著。
“你知道?那你还让他吃你豆腐?”这才是他双眼冒火的真正原因。
“你胡说什么?”她嘟起小嘴,笑瞪他怒意勃发的脸孔。
“是我胡说吗?我明明看见他在咬你耳朵。”他漂亮的眉顿时打了好几个结,全身上下被醋酸所覆,又呛又酸。
“没有啦!他只是说……只是说……哦,今晚他打算开一个生日宴会,特地来邀请我参加。”她一急,随口胡绉两句。
“生日宴会?那家伙什么时候也跟起流行来了?”他嗤鼻道。
“那你让不让我去?”
“不许!”他可没那么大方。
“为什么?”她撒起娇来,这可是方溯军师交代给她第一个任务,她可不能搞砸啊!
“不为什么。”他摆摆手,一副没得好说的模样。他突然又问:“他只邀请你,可有问到我?”
“这……没有吔。他说你最近对他有偏见,他怕破坏气氛,所以叫我千万别让你知道。可是我怎能瞒你嘛!”她偎在他胸前,食指钻进他衣衫内,轻轻在他坚实的胸膛画著圈圈,语调柔得能侵蚀人心。
这可是她头一回对他做出挑逗的行为呢!
“是吗?”傅御怎会察觉不出她怪异的表现,只是美人在抱,他已懒得计较她有何企图了。
“当然。人家对你那么真诚,你是不是也该对我体贴一点儿?”海希蓝又开始对他动手动脚,还开始扯他胸前的钮扣,亲吻他健硕的胸肌。
“我对你难道还不体贴?”他霍地抓住她的小手,耳根微热地盯住她,“告诉我,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我哪有?!我不过是想‘爱’你,你不要就算了。”她甩开他的手,佯怒地离开他的身躯。
“好好好,算我说错话,你别生气了。”哪个铁汉一遇上会撒娇的女人,还能伪装冷硬的?
“那你答应嘛!让人家去参加方溯的生日宴。”海希蓝的眼珠子一转,笑逐颜开。
“哦——我终于明白了,这就是你的意图。说,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小心点,别被他卖了还替他数钞票。”傅御半掩的眸透出一道幽狭的光束。
见鬼的,这小女人是不是被那只恶心龙给下了符咒,开口闭口就是替他说话,光听就一肚子火!
“你怎么老是要误会我?!”
“好,那我就去找他问清楚。”他冷声说,打算去找那个始作俑者。
“不要啦!今天怎么说都是他的生日,你这时候去找碴就太不大方了。你不让我去就算了,那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又来了,酥言软语媚惑人心。傅御再气愤也停下了脚步。“蓝,你今天的表现真的很奇怪,我……”
“我当然奇怪了,昨天你去戏院忙了一整天,都没陪人家。”
她一双藕臂纤柔地攀上他的肩,再次解开被他悄然扣回的扣子,最后索性脱下他整件上衣,小嘴含住他的乳头,恣意玩弄……
“呃,你这小女人是在气我冷落你?”傅御倒抽口气,几乎快招架不住她这种细腻的折磨。
“你昨天好晚才回来,你说,有没有冷落我?”她边推边捱地将他压倒在沙发上,自己则整个人霸住他,像小狗似的在他身上乱舔乱咬。
“我是为正事……”哦!他怎么不知道他的小女人还会这种勾引的绝活?
“可是今天一早你又出门了。”她不依地道,纤细的手指轻轻撩过他的胸,滑过肚脐,停留在他的裤扣上。
“但……咳!我不是急著回来了吗?”他急忙按住她蠢动的小手,却被她轻巧甩开,猛地拉下他的长裤。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这不像她会做的,可是他一点儿也不排斥。
“我当然知道。”她对他魅惑一笑,随之低头含住他的骄傲。
傅御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全身紧绷!
海希蓝媚眼一勾,小舌旋转著它,一会儿舔舐,一会儿深吮,一会儿磨蹭,激起他满腹炽热的欲流。
“一天没喂你,你就饿成这样?”他提起气猛然翻身,两人双双摔跌在地板上。
“啊——你撞得人家好痛哦!”她惨叫了声。
“哪儿疼啊?”他邪魅低笑,眼神霎时变得炽烈,被她撩起的灼热亢奋已是挺拔如剑!
“这里。”她撒娇地指著自己的胸。
“那我帮你揉揉。”他荡开一抹谑笑,伸手抚揉著她傲人的胸乳,玩味著她迷惘的媚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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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看她陶醉的神情,一手探向她脆弱的核心,“这里呢?难受吗?”
他的耳语让她的心跳顿漏一拍,低嗄的语调更暧昧地让她难以喘息!
“说,你蓄意挑逗我,要的是不是就这个?”傅御沙哑地问著,单掌有力地挤弄她丰润浑圆的右乳,另一手缠绵在她肿胀的蕊瓣上。
“嗯……”她如凝脂般的柔躯己映出淡淡粉泽,迷蒙如雾的双眼半掩,更加刺激著他的欲火!
“你已流出不少爱液,它告诉我你向往著我的身体。”他的指尖深入她两腿间的窄穴中……
“啊——”海希蓝弓起身子低喘了声,却不甘被他控制。她调皮地探手抚触他裸露出的胸肌,那是属于他独有的男性壮硕身躯,不带一丝赘肉。
“你不单是脸长得漂亮,就连……就连身材也那么棒。”她真心赞美著。
“你喜欢我的身体?”他吐出浓浊的呻吟,一双灼灼发亮的黑眸凝在她那副美丽诱人、完美无缺的胴体上。
她羞赧地点点头。
傅御勾眉肆笑,两指随之一曲,如爪勾般紧紧钳住她,绝对地占有她!
她四肢紧绷,下身像著了火似地,发出一声声饥渴的叹息。
“御……”她闭上眼,任由他在她体内挑出熊熊烈火,已在焚火的情欲边缘游走不定……
霍然,他褪下她的亵裤,小心地挑逗她已呈肿胀的苞核。
海希蓝羞愧极了,急急用手去遮掩私处。
“既有意勾引我,就让我好好看看你。”他迅速脱掉她身上的累赘,让她完美白皙的身子完全展现在他火红的眼前。
“别……”海希蓝就快融化在他的热情中了。
天,她是有意勾引他,可并没要他这么看她啊!
最后他扳开她的玉腿,粗嗄地呢喃道:“让我看看你那儿是不是已经准备好迎接我了?”
“御,不可——”
说时迟那时快,他狡猾的软舌已沿著她的大腿内侧往上滑,最后停顿在她三角地带转圈圈。
此时一波波强烈的浪潮开始在她体内扩散,奔腾至血液中,双腿内侧肌肉已颤如风中落叶。
海希蓝一双小手紧紧抓住傅御的头发,抵抗著就要失声尖叫的冲动!
“要喊就喊出声,不要忍!”
他的舌尖探入她已湿润的私处,在那滑腻温热的幽道中搅动吮舔,牙齿还不断啮咬著她的欲望办蕊。
“啊呀——”她呐喊著,将心中快慰的畅意发挥得淋漓尽致。
“喜欢这样吗?”他翻起身,著火的眸睇视她嫣红的俏脸。
“好……好喜欢……”她全身轻颤。
傅御抿唇一笑,“不小心冷落了你一天,这样的补偿你满意了吗?”
“嗯。”
“给我——”他低笑,将自己早已挺立的阳刚对准了她火热的欲望之口,猛力攻进她的下体深处。
“啊——”她低喊了声,下意识地收拢双腿。
“你好热啊!”他开始一次次的抽送,吻著她已是充满瘀红指印的双乳。
气喘吁吁的她已不能说话了,浑身已柔成一摊水。
他一手抓著她的玉乳,一手磨蹭著他们交欢点上那颗湿透的小核,摩挲出更激狂炙烫的欲念!
傅御挺直腰,一个挺身,更深更猛地刺进她湿窄又热情似火的甬道中。
她夹紧他,意乱情迷地摇晃著小脑袋,欲火倏然被勾撩起,她再也忍不住地摇摆圆臀,放声呐喊。
他低吼了声,迷惘的眼凝睇她半醉的水眸,呼吸浓浊地再一次重击,捣进她体内。
“啊——”她犹如被雷电击中,一阵抽搐、一阵抖瑟,享受到了无法比拟的触电般快感!
最后他几下猛烈的动作,身子一抖,发射出欲海热流……
“舒服吗?”他粗喘笑问,一手轻轻拂过她沾在颊上的发丝。
她羞窘万分地往他怀裹钻。
“一定把你累坏了。好好休息一下,我有点事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他将她抱进卧房放在大床上,为她盖好被褥,自己则走到衣柜翻出干净衣物。
“你一点儿也不累吗?”她有点儿受挫地反问。
“累,当然累。你这个女暴君快把我整惨了!”他拧了拧她的鼻尖狎戏道。
才怪!累他还要出门?骗谁啊!海希蓝自知不能放他走,否则他必定又会忙到好晚才回家,那么方溯的生日宴怎么办?
为了完成方溯交代的事,她豁出去了!
“御……”她悄悄地将身上的被子掀开,摆出一个最妖娇的姿态。
傅御转首一瞧,鼻孔差点喷血!
“你……你今天是怎么了?你真是饿坏了?”他眯起眼,呼吸已开始不规律。
“是,人家饿坏了,你喂不喂?”她对他抛了一记媚眼。
“你这丫头是想榨干我?”他坐到床边,撇唇邪笑,长指拂过她丰满的酥胸与绽放的核果。
只见她双峰微微一颠,最后整个人扑向他,勾住他的颈子开始乱吻乱咬,“我就是要榨干你,你给不给?”
他傅御又不是和尚,当然给!
他立即反扑过去,狠狠的要了她数回,直到他累极了沉沉入睡……
☆ ☆ ☆
等到傅御再度清醒,天色已暗。
看了看腕表,已是六点半。咦,他怎么睡了那么久?都是那个浑身著火的小女人,搞得他首次尝到“弹尽粮绝”的滋味。
经过“养精蓄锐”后,现在他可是体力充沛,正想与她再翻云覆雨一回,却发现床畔佳人已杳,只剩下枕上一张纸条——
亲爱的御:
你醒了是吗?有没有很想我呢?刚才你的表现实在是好神勇!我已彻底
投降了。
为了让你多睡一下,我舍不得吵醒你,所以就一个人搭车去参加方
溯大哥的生日宴。你不能生气哟!
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玩的。如果你不想来就不要来,我也不希
望你来破坏气氛。玩痛快后我自然会回家,别太想我。
爱你的 希蓝
“啐!什么玩意儿?方溯大哥?叫得挺亲热的嘛。我去了还会破坏气氛?这是什么鬼话!”傅御气得将那纸条撕得稀烂。
原来那个小女人今天这么热情是有目的的!王八蛋,那只恶心龙到底是对她施了什么魔咒,让她对他是言听计从的!这个笨女人难道就不怕他把她偷偷卖到“红庆妓院”?
哼,他就偏要去砸场,偏要去破坏气氛,怎么样?
穿好衣服后,他跳上车,疾速开往“风起云涌”。
到了帮会,里面留守的小黄居然告诉他方溯的生日宴是在租界的“滢华大通路”举行。
滢华大通路?那会场就是在滢华酒店罗。
什么跟什么嘛!“母难日”那家伙不回家孝敬老母,还有心情跑去那种地方铺张浪费!
愤怒地折返车上,他踩下油门往租界的方向直冲。
转过滢华大通路,还不到滢华酒店,傅御便看见路口处站了不少帮内弟兄。他踩了煞车停在他们身旁,“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参加军师的生日宴。”众人回道。
“不是在潆华酒店?你们杵在这儿干嘛?”傅御神情诡怪地盯著他们。
“酒店?不是吧!是在这间屋子里面,全都布置好了。”弟兄们指了指身后这间原是无人的建筑物。
“在这?”傅御皱了下眉,不假思索地下了车,快步往屋里走去。他浑身散发著优雅气息,性感的脸孔、漠然的眉宇,慑住了大伙的心神……
大家都非常有默契地往旁让出一条路,直觉今儿个的十二少万分的不寻常,还是少惹为妙。
才踏进门槛,傅御随即定住了,因为他居然看见海希蓝和方溯正在共舞!
他脸上瞬间蒙上一层怒意,直接走向他们,用力扯开他们紧握在一起的双手。
“咦,风流,你也来了?”方溯一双贼溜溜的眼瞳突然变得精亮,莹莹闪光中还夹带几许会心笑意。
“你少在那儿黄鼠狼给鸡拜年。恶心龙,朋友妻不可戏,你难道不明白?”傅御黑瞳中闪著星芒,正处于极度愤怒的当口。
“咦,你这话就有待商榷了,她是你的妻吗?我又戏了她哪儿?”方溯倒是对他的怒气不以为意,更不忘调侃他两句。
“你——好,希蓝,我们这就去结婚!”傅御突然拉起海希蓝的手就要住外走。
“御……”她吓了跳;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去吧!我不介意当见证人,况且三喜临门也不为过。”方溯目光里有笑有谑,不知心底到底是何思量。
“三喜临门?”傅御终于发现他话中有异而停下脚步。“恶心龙,你究竟在搞什么东西?千万别告诉我是因为这两天我懒得招呼你,让你深受打击而变得阴阳怪气的!”
这时候突然从屋后走出四个男人,他们集体鼓掌道:“恭喜你了,风流。”
“我婚还没结,你们恭喜啥?”傅御瞪著这几个让人唾弃的弟兄。
俊邪中带有一丝讪笑的变色龙方溯说话了,“若真要恭喜你脱离单身汉,可没这么寒酸。”他又指了指墙上盖了红布的招牌,“小江、吴辛,把这块红幛给拿下吧!”
傅御一脸莫名地看著以前杂志社的同伴,他们从侧边走了进来,合作拿下那块红幛,然后他看见金匾上的五个大字——
中国杂志社!
这是怎么回事?
“风流,恭喜你的杂志社重新开张。这是我们几个人的敬意。”戈潇笑意盎然地看向傅御错愕的俊容。
“你们……”
“御,这事我事先就知道了,但方溯怕你不来而伤了他那颗龙心,所以请我将你拐来这儿。”海希蓝不好意思地说。
“你们居然一起欺瞒我?”他回瞪著她。
“别这么说,他们全是关心你,见你这几天为重建杂志社忙碌不已,只想分一点心、尽一点力。而我……我这个害了你的罪魁祸首能做的就只有……”海希蓝说得可怜兮兮地。
美人在抱又泪雨滂沱,他火气再大也被浇熄了。“我又没怪你,我是怪那几个擅作主张的家伙。”
“我们是不希望你成天为了筹钱又周旋在那些男男女女身边而冷落佳人,真是狗咬吕洞宾。”
夏侯秦关发泄两句后,突然拉开身后帷幕,裹头赫然出现一些印刷机台,“这是我和帮主合送的。别不好意思,我只出了一小部分,帮主财力较雄厚,我就大方让他尽较多心力。呵呵……”
“而这些事务桌椅与周边设备则是我与赫连的心意。”恶魔浦卫云露出浅笑。
“以后有需要我效劳的地方,也尽管开口。”赫连驭展嘴里叼了根烟,在微吐烟圈的同时也扬起一抹笑。
“今后‘中国杂志社’正式纳入‘风起云涌’,由风流负责。”帮主戈潇正式公布这个大好消息。
“撒旦,你疯了!这不知会引来多少外敌,你干嘛往身上揽?”傅御对他吼嚷。
以往杂志社是地下组织,他可肆无忌惮,如今搬上台面,这不是正面与日本人为敌吗?他怎能拖他们下水?
“你不怕,我们当然也不怕。再说凭我们在上海滩的地位,他们也只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是你欺瞒了我们那么久,干了那么多轰轰烈烈的事,这我却无法谅解。”
“帮主……”
“别说了。”戈潇伸手制止,突地转向变色龙,“方溯,你不是还有礼物要送吗?”
“风流,你也知道,我是你们里头最穷的,容我假公济私一下罗!这是我‘红庆船运’的贵宾舱船票两张,祝你们有段罗曼蒂克的爱之旅。”方溯将船票塞进傅御手中,随即对四周人眨了眨眼以为暗示。
突然大伙蜂拥而上将傅御与海希蓝两人扛起,送上车,直开往码头,又将他们扛进贵宾舱,重重地往床上一掷,这才对他俩眨了眨眼,暧昧一笑后,掩门退下。
临走前,方溯不忘丢下一句,“尽管叫,我这贵宾舱别的没有,就是隔音效果其佳。哈……”
“御,怎么会变成这样?”海希蓝被他们扛得晕头转向的,想不到这些大男人整人还真有一套。
“你这个同流合污的不知道,我哪知道?”傅御点了下她的额头。
“人家才不是同流合污,不过是想帮你——唔……”她的小嘴霍然被他叼了去,他不羁的俊颜乍现一丝笑意,“收了那么多好礼物,我最爱的就只有你了。”
“讨厌……”他的手又开始不规矩了。
“偷偷告诉你,加入帮会那么久,我还头一次住贵宾舱呢,算是托你的福罗。”他又啄吻了下她的红唇。
“你真的……不怪我?”她的语气中含带一丝担忧。
“怪!怎能下怪?你让我在那些同伴面前变成一个傻瓜似的。”他戏狎的眸光隐隐一闪,让人瞧不出端倪。
“那我要怎么做你才不怪我?”她轻声问。
“你再表演一次白天的勾引术,我就原谅你。”他邪笑了下。
“你……你好坏!”海希蓝小脸瞬染上两片红云。“人家才不要,好丢脸……”
“勾引老公怎能说是丢脸呢?这样吧,那由我开始。”他低下头,目光仿若要吞噬她一般。“我现在得好好想一想,该从哪儿下手?”
他温热的双手立即攫住了她所有感官,“御……”
“以后不准再和别的男人这么亲热的跳舞了,知道吗?”他咬著她的乳尖,以示他的所有权。
“嗯……”
“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他又咬了下她的纤腰。
“嗯……”
“等回到上海后我们就结婚?”
傅御抬头,眼露浓情,在接获她允诺的眼神时,霍然进入了她;彼此的情意已随这艘爱之船随风微荡,像是首亘久不变的情歌……
完
【上海滩邪佞六少】之四《情挑变色龙》
【上海滩邪佞六少】之四《情挑变色龙》
文案
男主角:方溯,女主角:倪话蝶
性格多变的百变女郎碰上变色龙,这下有好戏看了!
她是闻名上海、飞扬在各色男人间的花蝴蝶
据说败倒在她裙下的男人都没有好下场
可根据他「亲自验身」的结果
这女人根本只是颗青果子
年纪轻轻的她为何要打扮得妖艳成熟?
未经人事的她为何要装出烟视媚行的模样?
他有太多疑问亟待解答
这个倔强的小女人却怎么也不肯为他解惑
逼得他只好使出「终极调情手段」
使尽浑身解数,挑勾诱哄她说出心里的所有秘密.....
第一章
傅御台上手中的“大众杂志”,随手将它重重的丢在桌上。
啪地一声,引来其他五位伙伴的揣测眼光。
“怎么,同行相忌啊?”夏侯泰关轻轻一哼,露出兴味的表情。
“我的杂志走的是政治爱国路线,跟他们扒粪、挖人隐私的行径相差十万八千里,他们凭什么让我忌?”傅御赏他一记白眼。明知夏候在逗弄他,他就是忍不住要为自己辩解。
“既是如此,你刚才干嘛一副巴不得撕了它的模样?这是我们几个都看到的。小浦,你说是不是?”
夏侯泰关倒聪明,一句话把所有人都拖下水。
“我?”浦卫云指着自己的鼻尖。他是招谁惹谁了?
“我是气那个叫倪话蝶的女影星。”傅御瞪着桌上那本杂志。
“风流啊!你怎么结了婚还不改风流本性,还敢去招惹女影星,不怕让希蓝知道了,到时候哭着对我投怀送抱?”
方溯难忘傅御曾为了海希蓝而将他恨之入骨,有事没事就喜欢拿这件事做文章。他可是爱极了风流那气急败坏的德行,配上他那张俏脸蛋,说有多逗趣就有多逗趣!
“喂,你这只恶心龙有完没完?你敢打我老婆的主意,小心我一拳把你打成瘸腿龙。再说我还不想死,谁要去招惹倪话蝶那个女魔头!”傅御仰高下巴,脾睨着方溯。
“女魔头?”他从没听过傅御会这么形容一个女人。
“傅御说的没错,倪活蝶足以荣登魔女之列。这两个月你在法国专心学习西洋电影的拍摄技巧。当然不知道她已成为上海滩最炙手可热的红星。”
戈潇起身拿起杂志翻了翻,当倪话蝶风情万种的绝美艳容一出现,他立即呈在方溯眼前。
方溯吹了声好长的口哨,扬扬眉露出赞赏的表情,“漂亮!说身材是身材,说脸蛋是脸蛋,堪称尤物。”
奇怪了,他也不过离开上海两个月,竟然就窜出这么一位丰姿绰约、千娇百媚的女明星,可见电影界的传播力量还真是不容小觑!不过这女子当真有出名的本钱,笑容脸带醉含笑。媚眼轻抛、檀口微噘,一头大波浪的法式最新发型将她俏中带艳的模样完全衬映出来。
还真是倾城倾国之一代佳人!
“她的确美,只要是男人,就逃不过她的魅惑之网。”戈潇的目光定在方溯那为之神往的脸上。
“如果我的电影公司能和她签上一纸合约,定能赚大钱。”
方溯一双莹然大眼已开始流泛精光,仿若正打着某个主意。
“我现在就是要你去把她钓上手。”戈潇突然道。
然这话一出口,立刻惹来傅御的不满,“你叫方溯去死啊?”
他虽讨厌死了这只恶心龙,可还不至于要他英年早逝。
再说“风起云涌”还真少不了他这个狗头军师。
赫连驭展也道,“帮主,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但这太冒险了。至少我们得摸清楚倪话蝶的危险程度。”
“拜托,你们别打哑谜了行吗?帮主,有事就吩咐吧!就算两肋插刀我也在所不辞。”聪明的方溯自然知道“撒旦”谈笑用兵的功夫并不比他差,往往一句家常闲话,就已暗中将命令下达。
“我要你去接近倪话蝶,但就如傅御所说,你得千万注意,别把命丢在她手上。她可是个危险神秘又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戈潇拍拍他的肩,给他一个诡异的笑容。
方溯看了眼杂志中的美女,机伶如他立刻猜臆出大致状况。“难道她是个美人陷阱,专钓大鱼,然后消灭?”
“正是如此。”戈潇点头。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挑上我?”方溯一直盯着那幅美女相,性格的双眉拧了下,“难道你不怕我也中了她的迷魂大法?”
“哈……你也知道,恶魔、狂徒和风流都已名草有主,我动不得他们。赫连太冷,那女人太媚又热情,我担心两人一接触会产生反效果。想了想,你是最适当的人选。”
“你太抬举我了。我想‘撒旦’也不是浪得虚名吧!”方溯立即反诘道。
“对对对,撒旦,你去保证马到成功。”傅御跟着起哄。
“我?!”戈潇一副难以消受状,表情继而一转,“哪个男人不想和倪话蝶缠绵一晚?所谓‘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啊!如果变色龙连作个风流鬼的胆识也没,那我就只好披挂上阵了。”
“你用激将法?”方溯嘴角浮起一抹笑,“算了,你是一帮之主,要是连你也变成了鬼,那咱们‘风起云涌’不就垮了?
这件既棘手又可拥香搂辣的好事还是由我去做吧。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
他在劫难逃似地长叹一声,清亮的眼中却难掩精光。
“那小心点,别让人家当种马用。”夏侯秦关不忘扯他后腿。
“放心,我这只巨龙现在就去看看那美丽的猎物罗!”他对伙伴投去一道十足暧昧的眼神后潇洒离去。
上海皇后酒店悠扬的女音、西洋乐鼓,及客人低低的交谈声,充满在这间豪华酒店内。约莫百坪的空间里挤满了人潮,其中不乏巨贾富商、军阀官员、英法驻地使者。
大家来这儿没别的目的,皆为欣赏影歌红星倪话蝶的丰姿。
她可是近几年来唯一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急速窜红的女星,她的影歌迷大至八十岁老翁,小到八岁孩童都有。
她妩媚妖娇、款款生姿,一举一动都是风情,全是魅惑,无论男男女女,只要目光一被她吸引了去,就再也分不开了!
此刻,她便在舞台上唱着新片的主题曲,那动人的歌声。
撩人的舞姿,紧扣着每个观众的心,甚至桌上盘盘让人垂涎的小点心也让人弃之一旁,大伙均屏气凝神地聆听注视心目中的偶像吐出串串音符。
方溯亦是其中一位。
他坐在最后边的角落,黑影挡去了他的脸部表情,让他看似孤傲又神秘。
他端起高脚杯,浅饮一口蜜酿,黑瞳中反射出的的亮光束,让人不容忽略。
倪话蝶花颜带笑,不停扭腰摆臀,唱到重要转音处,仍无比精准。这时她妆点得媚丽万分的俏眸一扬,却出其不意与方溯眸底的幽光相对!
一个恍惚,她走了半音,还好在场观众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没一个察觉出她的失误。
一首“你是我的心”唱毕,大伙卖力鼓掌,将倪话蝶的气势烘托得更炽热沸腾。
她巧笑倩兮,对众人抛了几个飞吻后下台,来到督察室局长陈全那桌坐下。
“哟,陈局长您这个大忙人居然拔空来捧话蝶的场,真是让我感动。”倪话蝶一手搭在他肩上,让陈全浑身骨头都酥了,只能漾着一脸呆滞的笑,双眼已不自觉黏上她那艳丽的殊容!
“哪里,既然是话蝶新片与新歌宣传,我怎能不来?”陈全咧嘴说道,一双贼手才要抚弄她的柔荑,却被她俐落闪开了。
话蝶抽手掩嘴低笑,“人来就好,干嘛带来那么多花呢?
门外那些花篮一定花了陈局长不少钱吧?我都快被你送来的那些花淹没了。”
她虽绽开如花笑靥,小嘴也是又甜又腻,却暗地冷眼看他,讨厌他每回总要动手动脚。她又不是交际花!
“话蝶你人比花娇,它们哪能跟你比?那些花只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能博得美人欢心。”
陈全一双好色的贼眼紧紧缠住话蝶,恨不得马上吃了她,但他硬是强忍了下来;他相信只需多用鲜花、金钱攻势,他定能等到美人投怀送抱。
虽说倪话蝶在外名声并不好,常有人形容她是只飞舞在各形各色男人间的花蝴蝶,就如同她芳名的谐音“迷花蝶”一般。
但他并不以为意,反而欣喜于她不同于一般刚窜起的玉女红星,这里不能碰、那里不能摸,只能欣赏不能动。她名声越狼藉就表示她越放浪,如此一来他上手的机会也就越高了!
他甚至听说名律师杨乔字和李派的助理方子亦都曾是她的入幕之宾!他自认地位、外表、财力都不比他们两人差,只需再用点心,说不定他就能约她这个礼拜六一块儿去游滩湾,在船上共度浪漫的一夜!
想到这儿,他更是心痒难耐、浑身燥热、下体鼓胀,就快要捱不到礼拜六了。
话蝶一眼就瞧出陈全的心怀不轨,更嫌恶他那直对着她流口水的德行,于是撇撇嘴故意避开他的纠缠,“陈局长,谢谢您的花了。晚点我还有个剪彩仪式要参加,得回去换装打扮,不多聊了。”
她才起身,就被陈全拉住,“别急着走啊!我可是等了好久才等到你,你这一走,我不就又要一个人喝闷酒?”
“您别这样,陈局长。我只是在这家酒店做宣传,并非酒女啊。”话蝶拼命要抽回自己的手,他却怎么也不肯放,弄得她苦恼不已。
“我怎会把你和酒女相提并论呢?只是希望你能多陪陪我而已。”陈全张嘴大笑,那副馋样,似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吞入腹中。
他好不容易等到了美人鱼,怎能又放鱼入海呢?
“如果话蝶有空,一定奉陪,但是待会儿我真的有事——你别这样!”陈全一张臭嘴竟倏然吻上她的香颈!
“我知道你有过不少男人,不是不懂男人的欲望;再说我的财势也不比其他男人差,何必躲我?”
他才不管这里是不是酒店,有多少人在看热闹,又有多少人为香甜腻人的倪话蝶抱不平,他就是要她。
何况他可有不少保镖紧随在侧,所以他一点儿也不担心会有人刻意找碴。
“你别乱来!”话蝶已是香汗淋漓,却仍挣不脱他的狼手。
“我爱你呀!为什么你就是不懂我的心?”他继续以巴结的语调说着,“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你说好不好?只要你陪我,一夜就成。”
“啪!”一记清脆的巴掌挥在陈全脸上,话蝶看着自己那只肇事的手,不禁傻住了。
“我……我……”她声音轻颤,却柔入人心。
陈全是听得人也酥气也消。“没事没事,人家说打是情骂是爱,我一点儿也不介意。”
紧接着他一双贼手又要往她胸部摸去,却被天外飞来的铁叉给狠狠插进手背!
“啊——谁?是谁?”他疼得大声嚷叫,看着满手的鲜血登时傻了。
周遭保镖立刻拔枪,搜寻着四方慌乱的人群,刹那间厅内鸦雀无声,大伙全扑倒在餐桌下,寻求掩护。
唯有一人,他仍端坐在角落的位置上,徐徐轻吐烟圈,状似潇洒。
众人惊魂未定的目光全紧盯在他身上,心里都在猜测他到底是谁?
“陈局长,你这是干嘛?为了一个女人把好好的场面弄得鸡飞狗跳,这又何必?”
方溯捻熄烟,霍然出声,嘴畔还带了抹谑笑。
话蝶循声望去,正好对上他那张性格又冷峻的脸孔。他浑身上下带了股蛊惑的阴沉魅力,融和了危险与沉冷。
他不就是刚才她在台上表演时,一直以炯利大眼勾惑她的男人?
此时酒店大厅的灯光全打亮了,也让她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他究竟是谁?刚才是他替她解围的吗?
“你是方溯!”陈全压着伤口,咬着牙说,“我的伤也是你的杰作?”
“哦,真不好意思。可能是这家酒店的牛排太硬了,我的叉子不知怎地就飞了出去,哪知道……真是抱歉了,陈局长。”方溯习惯性地将他精明的心思掩藏在诡祟的笑容里。
“你……你竟敢破坏我的好事!”陈全气愤极了,却又碍于“风起云涌”在上海滩的势力,只好忍住。
“我说过这是巧合,你不相信我也没辙,”方溯依然笑脸迎人。“我看你的伤不轻,是不是该回去上点药?”
他笑里藏刀的表情直让陈全看得心惊,只好忿忿不平地对手下命令这:“走,咱们回去!”
方溯冷冷地牵动嘴角,在他们离去后,自己也准备走出酒店;却被话蝶喊住了。
“等一下,方先生。”
“你叫我?“方溯回身,略微勾起线条性感的薄唇。
“难道我错了?可我明明听陈局长喊你方……”她顿了会儿,开始搜寻脑海中的记忆。
“我是方溯。”他潇洒地笑了笑。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重重的被撞击了下。就这么短短几眼,他的影像已清晰地印在她心版上,使她面露羞赧。
突然她余光一瞥,看见站在门口盯梢的濒哥,心口一惊,立即换了个表情,媚眼一抛,“原来是方少爷。多亏你相助,否则我被陈局长这么一纠缠,不知几时才能脱身。不知府上哪儿?改天我定当登门拜访。”
方溯对于她瞬间一百八十度转变的态度甚感怀疑,但仍不动声色道:“这倒不必了,我那儿不过是个小地方。”
“那这么吧!方先生一定没吃饱,这顿算我请客。你要吃什么,尽管点。”话蝶大方笑说,成熟妩媚的娇俏样,足以令每个男人的眼光全锁在她身上。
“可惜我不想再独饮自乐。改天吧!”
方溯不可避免地也有一会儿的迷乱。她比杂志上的相片更迷人!相片根本无法将她媚艳撩人的姿态表现于万一,更别说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但变色龙终究是变色龙,他立即把持住自己,收回目光,沉稳以对。
“既是如此,那我陪你,你可愿意?”话蝶一双俏眸紧盯着他。
“可是刚才似乎听你说有事在身?”方溯笑容可掬又莫测高深地回视她,顿让她又是心弦一震,不知所措。
“呃……原来方少爷从一开始就注意我了。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她蓄满柔情的黑眸透露着魅惑风情。
话蝶无法抑制地心跳加速,首次感到这男人有着无比的压迫力,这是在别的男人身上看不到的。
这段期间她靠着自己的美色与手段,引了不少男人上勾。
他们几乎是一见了她就双眼发直,整个注意力全在她身上,好似巴不得一口吃了她。但这男人却对她的美色不为所动,这倒是引起了她的好奇与不甘心。
“美人当前,必让人忽略不得,不是吗?”
方溯一改原先正经的模样,故作邪气地挑起她的下颚,深沉复杂的眼深深凝住她似水秋瞳。
话蝶杏眼圆瞠,对他突然的改变困惑不已。原来他和其他男人一样,是个轻浮的追求者……
她眨了眨眼,投以媚笑,“方少爷爱说笑,这样赞美话蝶,真让我受之有愧啊!”
“别喊我少爷,我不过是个普通人,以后就喊我方溯。”
他笔直修长的腿赫然往她跨近,将她逼进椅中。
“方溯……。”她面色微凛。目不转睛。
“没错,溪水徊溯的溯。别忘了。”他暖味地靠向她,又为自己点了支烟,眼瞳中有着了然的笑意。
“嗯,我不会忘记的。你想喝什么酒?”她有意避开他一双利如鹰的黑眸,故意转移话题。
“既然倪小姐请客,就依你的意思。”方溯眯起眼,看着她的眼神充满审量,仿似要将她的神韵一笔一画描绘在心底。
“你太客气了。不如这样,你也喊我话蝶吧!上海滩所有认识我的人都这么称呼我的。”不愧是流连在万丛中的牡丹花,倪话蝶在应对上丝毫不带窘涩,娉婷动人。
她单手支颚,涂着艳红唇膏的小嘴一张一合,不时露出一口贝齿,举手投足间都蓄满了令人心动的诱因,的确有让男人为之疯狂的本钱。
“包括你那些入慕之宾?”方溯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在她诱人的绛唇上低语,吹拂着迷幻人心的气息。
“你——”她没料到他会这么问,微愣片刻;鼻间又闻到他满是烟草香的男人味,一时间不知如何以对。“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为何,她可以忍受其他男人对她的批评或讥讽,就是无法容忍方溯对她投以鄙视。
“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在想,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也得到话蝶你的青睐?”他重重地吐着烟圈,这回却不顾周围的人,肆无忌惮地扣紧她的下颚,在她小嘴上轻啄了下!
这突兀的行径让话蝶的心跳完全失序,像是被点了穴,动弹不得!
“倪小姐不是早已习惯男人这么对你表态了吗?怎么还会有这种青涩的反应?哦——我懂了,这大概也是你玩弄男人感情的手段之一吧!”
方溯冷笑着,狂放不羁的中长发、魔性黑眸闪动的炫人波光,均为他的俊脸增添了几分邪谑。
话蝶心跳得更剧烈了,但是当她又看见濒哥一双凌厉的眼防备地瞪着她时,她立即作出似咬似笑的娇俏样。“我说方溯哥,你这句话是褒还是贬啊?像我们这种抛头露面的人,都是靠熟识捧场过日子,没有你们。又哪有现在的我?”
“这么说,我的捧场你也接受了?”他亦正亦邪的脸上挂着奇异的微笑。
“这……那我要看看你的诚意罗!”她性感的丰唇弯起一个优美的笑靥,长指挑逗地点了点他的胸膛。
方溯自有其迷惑异性的特质,她当然也不可避免地被他那神秘诡异的气息所惑。然她越是迷惑,就愈无法把“妖艳酥媚”的模样表现得逼真,难怪濒哥会一直对她打暗号,要她注意自己的表情与行为。
“不知话蝶小姐的底价是多少?”他可是最看不起她这种拜金的行径。
“呃,这个嘛……”她突然支吾其词,“方大哥风度翩翩,你的捧场话蝶自然是愿意接受,至于底价——你需要说得那么直接吗?”
“直话直说是我的原则,我向来不爱拐弯抹角,你尽管说,只要你说得出口,我自然拿得出手。”
他的目光锐利无比,原本幽冷的瞳眸慢慢炽热起来。
她徐缓抬睫,承受他炙烈大胆的视线,抿唇一笑。
“你还真猴急啊!这么吧,你留个电话给我,待我需要你的时候……”她对他暖味一笑,附在他的耳畔轻轻咬了下他的耳垂,以只有他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我再点召你。”
“好。这是我的电话,希望你不会让我等太久。在下这就告辞了。谢谢你的好酒。”
方溯从口袋中拿出一支笔,大胆地在她袒露的前胸写下一串号码,随即饮尽杯中物,对她放射出一道魅力冷光后,这才转身离开。
话蝶一阵迷惘,首次发觉自己遇上了一个强劲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