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节开府隐患
阴魔击退毒手摩什,面对峨眉开府。此三千年以来道家未有之盛事,长眉真人及苦行头陀提倡了多年,众仙俱是众说纷纷,毫不热衷。但糊里糊涂的妙一真人奉了长眉真人所留法谕,能趁这五百年劫运到来之际,竟水到渠成,是因他甘作傀儡,肯当上有名无权的盟主。
玄真子野子狼心,组肢挛会为後盾,借此垄断玄门正宗之名,代民为主,暗中与轩辕老怪里应外合。二老矮把持派务,另有居心,於群仙聚结中,更能为其後台服务。灵峤本是幕後操纵,更是名正言顺的叁议。
此次峨眉开府,虽是千古以来玄门盛事,亘古难逢,请柬也发得极为广泛,除一些左道旁门的仇人外,不特正教中人和海外散仙,甚而有些不曾公然与峨眉为敌的异教中有名之士,俱在邀请之列。便是闻风向慕的海内外的散仙,以及诸异派旁门中人,只要与本派无仇,且未为恶者,不奉请柬,借着庆贺为名,也可前来观光。
依嵩山二矮和穷神之见,此辈异端一半是来看热闹,一半是来窥测深浅,以为异日作恶时准备,居心叵测。妙一真人才疏却志大,认为决可从容消饵,以其恶迹未着,可使其分清邪正高下,知所去取,观善知返,又可示以玄门广大,无所不容。倘因见而警惕,永远舍恶为善,无形之中,岂不积了许多功德?何况此中尚有不少道友,俱是洁身自爱之士。何苦因此生嫌,变友为敌,拒人於远。
所延请的人,除有交情的不算,十九均含有深意。一般早已惮忌轩辕老怪的散仙,届时俱来赴会,纷纷推荐弟子入盟,共建仙景,存心倚为助力。轩辕老怪更推波助澜,向散仙施加威胁,使峨眉囊括的正派越多,玄真子的卧底作用越大,更可玩弄群仙於股掌之中。异派中剑仙已如散沙,正好加以机联系,从新把持大势。当然亦有真心为「民为主」所惑,甘愿为漂亮的口号作牺牲,舍头颅,热血,投它忘我一票。但总是行就行先;死就死先;企就企两边,屈死在玄真子的派鞭之下。
髯仙李元化本与妙一真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因而登上副位,嚣张狂妄,有他的自由,无别人的自由。有讲,不准人评,祭出握杀言论自由的高帽子大法,不可一世。不幸飞雷洞被史南溪等华山派妖人,於上次攻打峨眉时,用妖火震毁。髯仙李元化失却据点,丧失了副位,却迁怒妙一真人不全力保他的利益,暗中投入玄真子的魔爪下,种下华山三次大斗剑中,弑杀妙一真人的祸端。
如此内藏隐患,却是外表辉煌,大遭异派妖邪嫉恨,更招敌聚,敌忾同仇,邪、魔两系侍机而动。真正的硬对头,还一个都未露面,同是道门的许飞娘忌恨峨眉开府,表面还在假充好人,私抵下费尽心力,约了好些厉害妖人,欲在开府那一瞬间,在峨眉对面的雪山顶上施展九天都篆颠倒乾坤大法,将仙府倒转,毁灭全山。晓月禅师更妒嫉今日开府之举,勾引来南疆魔头长狄洞哈哈老祖的元神。兀南公、轩辕老怪、司空妖道尤为此中巨擘,与妖尸谷辰、白骨神君、雪山老魅、华山烈火祖师带领一干妖魔,合力来犯,更是猖獗,意欲施展魔法,崩山坏岳,把此间全洞齐化劫灰。互通声气的血神子邓隐,及妖鬼徐完,不具肉身,来去无踪,更是防不胜防。
那妖鬼自称冥圣,善吸神影之法,更迅速如电,瞬息千里。所经之处,一切凶魂厉魄无不俯首皈依,聚众极多。寻常党羽,虽是无甚修为,但无肉身负累,可乍隐乍现,做成仙山混乱,给妖邪魔怪可乘之机,才是当前大患。
阴魔决意先灭妖鬼,以淫虐乔乔为引饵。淡烟所在的二十六天梯下的高崖地底,就是安置乔乔的秘窟。虽是弹丸之细,却是个洞天福地,聚处的六百万元灵,都是微尘阵内精华。窟内极深幽曲折,到处通明,净无纤尘。每进一层,都有仙法把石门封闭,不复再见出路。安置乔乔的室内,当中有一大钟乳,如玉珞珠璎,自顶下垂,至离地丈许,化成一个盂形,分向两边,渐垂及地,绝似一个水晶帐幕,幕内是一座法台。
可惜如此灵地也陶化不了妖魔鬼怪出身之辈。任她如何受害,痛恨魔教,崇尚自由,终是饮魔鬼奶水长大,脱不了鬼胎意识。不同的价值观念,有不同的行事准则,对自由环境,极不适应,免不了作出只有魔鬼细作所才作的事。阴魔将她奸污之後,曾对她说:“妖鬼徐完是灵鬼修成,别创教宗,所以要门徒均须弃去肉体,以生魂修炼。为防叛教,还须经过一番禁制。一被发觉有了二心,无论相隔多远,只一弹指之间,便可将那叛徒诛魂夺魄,永堕九幽,万劫不复。我怜你身世遭遇,不与妖魔同流合污,故加援手。你禀赋本薄,全仗你这一点善根,因而免沦妖窟,永堕孽海。这里有禁法封闭,真有仇敌寻上门来,只要不离开原地,任多厉害,也是无妨。台上并还设有信符,一焚我即立至。”
乔乔这些吃妖魔奶水大的鬼灵,惯於鬼魔的争斗生活,就是不安本份,不明白自由的真谛,不肯谦恭卑逊,改过那些鬼魔观念,为奴为婢,亵充下陈,从头学习。却要也文也武,挺身惑众,播弄是非,把鬼魔的一切,如永远争斗论,搬了过来,倡行抢得就抢,不思是受的是施舍救济,应是随缘乐助,却认为是社会欠了她的,要求有全窟中位数的享受水平,比辛勤劳苦的低技术元灵,所得的享受,更要多得多。其嚣张蛮横,连讨债的债主也甘拜下风,做成歪风狂吹,凛冽惊人。元灵暗自勉励,甚至有把阴魔也都看轻,遇到自身能力可及之事,便独断独行,做成不协调的风气。
乔乔转心怀念鬼群中作威作福的日子,心思思还想重沟徐完,尽诉心中情,以弦歌寄意,高叫平反,歌唱出她对鬼魔的忠心耿耿,不是反魔,是比岳飞更忠心魔教,只是魔宫冤枉了她,要仙窟中的元灵为她通传妖鬼。能力有限的元灵,根本无力通外,好心的叫她安静下来,却给她泼妇骂街,吵骂翻天,负气出走,依来时阴魔所带入的路径,冲入窟中心那大陷坑,坑前有一黑色金字牌坊,上有“神焰灵域”四个古篆,灵焰潭便在其下。
潭边共有小亭四十五座,形为六角,仅有丈许方圆,却有两丈四尺高下,亭心法器形如古灯檠,未点燃时火焰只是灯头虚影,表面是点缀风景,实则暗设禁制。每一小亭均可飞行移动,为全窟禁法枢纽,也是最厉害的埋伏。潭中四外俱是红光和青白烟雾围绕,云气蒙蒙,望不到底。
乔乔由窟内冲出,由小亭载着下潭,无甚遇到阻力。那青白色烟雾宛如波分浪裂般冲荡开去,也不见烟中有火,除烟雾浓密外,并不觉热。快到潭底,淡烟影里现出一片薄如水泡的青灰色的光网,光面上稀落落冒起数十股青烟白气袅袅上升,约有三数十丈方才散开,互相绕。那光网看似极薄一层,无甚异处,却是真火精英所萃,内藏丙火之精所孕育的两条灵蛇。穿过光网入到潭底,那地面却比上面潭口宽大得多。於潭底转出湾外处,建着五层楼阁,四外皆水,广只亩许,通体高出水面,直抵窟口。造形精丽,穷极工巧,通体玄色透明,非金非玉,不知是何物质。
那楼阁每层本只一大间。这头层楼便是一个火窟,只当中放着一张龙须草编成的短榻,环榻三面立着三十六根质如黑晶,二尺方圆,一尺多高的矮墩。地面也是质如晶玉,与墩同色,直似天然生就,不见人工痕迹。这些墨玉矮墩俱是三阳真火凝炼而成,全楼均是真火凝结,真阳内敛,反现为阴。三十六个矮墩叁伍错综,疏密相间,近者二三尺,远也不过丈许,连同中央师座与三阳火位,相合躔度。到了短榻前面丙火正位,烟光迸射,榻下似有一股彩气连榻上升,榻面离地而起,由缓而急,往上升去。同时烟光直冲之处,楼顶现出一个与榻相等的楼门。短塌升到二层楼面,便即停止,不大不小恰巧将楼门填满,四外浑成。
楼顶上隐隐约约有火圈虚影,与楼板当中太极图上下相对,下面图中阳阴二极飚轮飞驶,上层搂板上的图形也是一轮红黑叁半的奇光上下相应。转了有四五十下,四壁所画火焰忽都隐入壁中,不见痕迹,跟着下面太极图光越来越强,竟将顶层圆光吸住,连为一体。上层图光徐徐下降,与图合成一体,开出一个丈许大洞。
洞上室中心有一五尺方圆墨玉圆台,上下四外俱是火焰虚影围绕。台顶当中画着一朵青莲花,重台叠瓣,一半含萼,尚未全开。轻掐花朵,往上一捧,青莲立变一朵斗大真花冒出台面,当中花萼跟着开放,内里现出一个形如莲蓬,带乔乔直上阁顶窟口。
乔乔环视阁外水泛银色,无风自浪,波涛奔腾,击石有声,撞到阁壁上,不时飞激起一两丈高的银花,云涌珠喷,精光四耀。但却早已被阴魔临摹下身形基因图样,为阻截名单,无法出阁,只能坐出阁顶窟口处的石上悲哭不止。突然觉着心跳神乱,知是妖道师徒用那呼名追魄之法,已然寻到附近,如非仙法神妙,封禁洞门,必为所害无疑,犹自徘徊遐想,不舍归去。忽然一阵阴风由身後吹来,当时机伶伶打了一个冷战,知是中了道儿,见风势蹊跷,类似本门中人到来,慌不迭一面放起护身神光,飞身遁回阁内。
刚一立定,果有几缕黑烟箭一般射来,窟口前淡烟散处,现出一个土着装束的妖魂,手持木剑,背插纸幡,相貌十分凶恶。那面纸幡乃子母元阴女灵旗,旗共十面,一母九子。母旗设在妖宫法台之上,门人出外,各请一面子旗,非有要事奉派,不能借用。如遇劲敌,稍一展动,妖道立即得信赶到。
妖魂正是徐完大弟子秦左,奉命刺探峨眉,猛一眼瞥见前面山崖上有女子闲游,忽起色心。晃眼飞过,认出是本门遍索未获的逃徒,一时贪功心盛,打算活捉回去,也没想到能敌与否,便冲入窟内,却入不到阁来。便沿阁壁外下冲寻找入口,触动潭底光网。
一接触,立似沸油着火,轰的一声,全都爆发。青光闪得一闪,化为千百丈烈火朝上涌来,同时来处那些青白色烟雾也一齐点燃。当时全潭上下成了火海,只听呼呼之声,衬上四壁回音,天摇地撼,声势猛烈。妖人猛觉火势转强,红光转为白光,势如狂潮,猛涌上来,上下四外的烈火也都变成银色,火势炙人,奇热难支。尤其下面火力奇强,往上猛冲,妖徒下降之势愈难。紧跟着一片白烟过处,头层青光先已消灭。在漫天烈火笼罩之下,猛瞥见一条色红如血,通体晶莹,粗如人臂,长约三丈的蛇形怪物,由脚底冲荡开千层火浪,滚滚焰云,追将上来。那蛇端的比电还快,侧顾一瞬之间,已是擦身飞越。紧跟着又是一条身黑如墨的怪蛇,从一个拳大血口中喷出二三尺长火焰,由下面怒啸追来。一团大如栲栳比血还红的烈火喷出,口张处又喷出一粒酒杯大小的火星。
那越过的灵蛇蟠旋上空,将回路阻住。紧跟着把口连张,喷出一团血红色火云,晃眼展布开来,朝着秦左兜到。所喷内丹乃三阳真火凝炼的精英,比起潭中火力厉害得多,寻常金铁之属休说被它烧着,只略挨近,便即熔成浆汁。全潭烈火已全变成银色,光华闪闪,耀目难睁。秦左遁光真气抵挡不住,被烤炙得通体炎热如焚,无法透气。下面千寻烈火也潮涌而来,陷身火窟。
乔乔自幼受教妖鬼徐完,把妖法奉为至极,不屑玄门正宗的渐进慎密,一心认定秦左是生魂炼就,易於遁迹,一旦殒命,在妖鬼後宫的本命神灯立起感应,不消多时,妖道必定附身秦左本命灯光馀焰赶来,祸发更速,於是扬出一蓬彩丝向秦左当头撒下。秦左看出是本门最厉害的六贼收魂网,忙化淡烟飞起,已被彩烟裹住,缠绕了个结实,被捉回洞去,放在法台之上。
虽然以魔制魔,看来方便一点,但火海慎密,就时烧他一个永远失踪,那会惊扰他的本命神灯,如今鬼魔的手段却引来後患无穷。在外观,是弄成仙窟一片污烟瘴气;内中却是祸藏无法无天的非法损灵入境,无法处理。所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不卑微受控,必自以为是,纵非假好心,也必办坏事。
秦左自恃身是厉魄修成,以乔乔的道法,至多能用本门夺魂之法将自己杀死,或是永困住不放,决无力使己受什麽苦刑,便污言秽语,毒骂不休,想激乔乔生气杀他,等妖窟中本命灯一灭,妖道立即赶来。仍可将游魂馀气带回祭炼,成形复原。乔乔深知这厮受有禁法,元神可以感应,妖道接信,纵是隔远不能即时赶到,也必把本身法力附在秦左真元之内。这里秦左本领也随之增高,就算自己能敌,从此也如附骨之疽,形影相随。不由怒喝道:“大胆妖孽!我好心好意,念着昔日相识,不忍使你受那消魂炼魄的磨折,叫你放安静点,你偏生不知进退。且让你尝尝仙法妙用,就知道厉害。”
说罢便照阴魔所传炼魔之法,将法台灵旗展了两展,立时满台俱是金光热焰。秦左立觉身子如散了一般,痛楚已极。先还忿怒苦熬,後来实受不住光焰销销,只得住口。但乔乔骄傲自大,不肯把秦左交窟内元灵处理,任他长羁法台,影响元灵生活,极受怨尤。
阴魔知元灵不可欺,必须以淫火奸化乔乔,以平息众愤。於是也不会见乔乔,微化入窟内法台,才现出身形。秦左未识阎罗真面目,悲号引诱,把脸上恶容敛去,哑声乾号,目流血泪,作出周身战栗,好似受刑已久,力竭声嘶,哭号不出,痛苦万分之状,装作奄奄待毙,哀求从速处死。阴魔装模作样,径去移转灵旗,默用仙法颠倒五行,布下疑阵,将三面主旗移动。说时迟,那时快,中央主旗才一拨起,台上立生妙用,一片金霞闪过,便听秦左哈哈两声大笑,喝道:“小乖乖,谢你好意。告诉乔乔这狗泼贱,三日之内,纳命来吧。”
声随人起,化为一簇淡烟,便要飞去。阴魔笑道:“业障少发狂言,今日依我本心,将你生魂消灭,好将妖道引来,为世除害。只是时刻未至,故将你声音收禁在此。”
阴魔说罢,左手指上弹出一团碗大火光,轰隆一声微震,重播秦左音讯,语止烟消。秦左才知不妙,还想舍命传讯,待妖宫神灯熄灭。但在阴魔手上,这些雕虫小技那可得逞,只是诱秦左逃窜,诛杀给元灵看。阴魔把灵旗插在丙丁方位,火光一晃,立即焚化,一道金光追卷秦左,便听哇一声惨叫。先天真气发动之先天神火,更是妖魂克星,烧得秦左连先天脑波也泄不出一息,断截本命妖灯联系,无以化变妖宫内本命神灯,永远失踪,不使妖鬼借魂潜入。
099-102
作者:洒脱
第九十九节淫熔鬼女
阴魔平息了元灵的不满,便等待神鸠安顿後,气化入巢。神鸠自有天赋感官,嗅出主人气味,便即长鸣示意,甚是亲热。只是周身仍被牟尼珠所化金光彩虹围绕未退,似耐不住法宝威力克制,尽敛以前凶焰,现出乞怜之色。阴魔以意传意,道:“此宝之力,可助你脱难,以你自身元丹与此宝相合运用,威力更强。
现时之忍受与目前大劫及他年成败大有关系。”
神鸠闻言,好似省悟,又欢鸣了几声。阴魔也导气化法身入牟尼珠所化金光彩虹圈内,助神鸠与珠气相合。以法身所化真气,混入珠光彩虹,从神鸠气息吸入,凝神入气穴,过尾阊,炼精化气。气穿脊中,抵玉枕以炼气化神。循环九九八十一周天後,牟尼珠气已是神鸠一部份。神鸠反囚为主,与本是管头的牟尼珠勾结一体,再无禁忌。牟尼珠的指引不再是管束,变成是为所欲为的护身符,只要跟随指引的漏洞,便可理直气壮,残害无辜。
阴魔提升了神鸠威力,足可重创妖鬼徐完,便进行下一步,消灭仙窟之内患乔乔。回仙窟,向元灵解释乔乔之作用,保证会清理一切魔教意识,不会容忍任何吃魔宫奶水大的一虫一蚁留下。在元灵热烈歌颂声中,阴魔步入安置乔乔的室内。乔乔那知命在旦夕,竟哭诉元灵不重视她的尊严,凡事不先问得她的批准才改变习惯。把她提的草案,诸多留难。完全是一派她才是人,除她外,任何人都不是人的心态。
君子绝交,不出恶言,把狼毒埋在心底,还装出一片敬佩神色,话是话这是礼节风度,实是松懈对方戒心,才有机会捕捉到对方的弱点破绽,给对方致命的破坏。若是撕破了面,莫说对方必定严密的防微杜渐,连别人也抱置身事外的思想,不受蛊惑,难以利用。所以最毒的敌人,必是最亲密的近友。
阴魔接受一切投诉,矢言改革仙窟,由她做主。光只从耳中传入,便可震动人心,乔乔大喜若狂,更有从凤四姑蜕来的淫毒之气助长,效果更为惊人,光听就足令乔乔欲火狂升,那得不尽撤藩篱,任阴魔摆布。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在兴奋中,血气运行迅速,一切知觉都是比较敏锐,也更愿意迁就对方。更因兴奋,定必令玉乳充血,阜涌胀,所以必定送入男性怀内,揩揩擦擦,不受不欢。阴魔就借她那鬼仙的法身,一试”焚魂烤髓欲火熬丹〔的残酷采战功诀。
阳为火;阴为水。夫女之胜男,犹水之灭火。男玄女牝之初辟,铄劲成雄,熔柔制雌。铸男女之两体,范阴阳之二仪。男若火之焰,必有供需以举之勇猛。女若水之徙,能觅匿藏以避之迂回。火不胜其消耗,久必虚灭;水不尽其锋露,柔乃长存。此先天五行水之克火,奈何天道衡和,五行相生相克。克水有土,为火所生,则水火既济,知行之,火御土透水,如釜鼎能和五味,强则足已蒸发之。
阴魔无相法身,和而不群,神气不宣布,阴阳闭隔,肉茎收土之气容火,浅徐动,把碧血神焰由乔乔道灌入。乔乔知觉被淫趣淹没,茫无所觉,痴迷陶醉在仙窟特主的灿烂幻境,毫无所觉下,一丝抗力都没有,就承受了这套密术侵袭,碧血神焰直透花芯,更是毫无阻滞地直捣丹田小腹,深深地占据了乔乔的气海要害。炙热的阳刚罡气左冲右突,回荡脐轮。脐内为先天胎胚之际,上通肝根,下通内肾之根所在。碧血神焰升起逐渐汇聚入乳房中间的绛宫穴。
女命在乳,女性炼丹以乳房为气穴,乳房上通心肺之津液,下澈血海之真汁。先天至宝藏於坤腹之上的绛宫穴,位在中黄之中,含於内牝,如星如珠,得附性天,不化天癸,凝神入气穴,便成元一。阴魔以碧血神焰捕采战,怕先知觉,必需潜火入主此要穴,以「灵热法」的明点内火。女属坤,而坤藏真火,火伏则吉,为碧血神焰为燃,则有如太阿倒持,火发烁金。紧接着乔乔感觉大药涌动,上下冲涮,肾脏热如汤煎,与真火驯伏迥然不同,只是乔乔沉醉在辉煌的将来,曲意奉献,不神驭,有若开门辑揖盗。
碧血神焰自然运动,乔乔更觉暖烘双关,分注乳溪如渴泉澎湃汹涌。通过身柱七轮,飘飘然舒适身虚若谷,大地亦无,隐隐凉气袭人,氤氲四塞,遍体肢节窍窍光明。体内涌起的热潮越发的强烈,游走四肢百骸,慢慢地浸润着她周身,流窜会阴,令她浑身皆酥,瘫在阴魔怀中。在火烫中,身体一阵更强烈的酥麻,全身骨节酥麻酸痒得几乎快要松散开来,只觉穴热薰,一阵畅美冲得头晕目眩,激情升涌充斥淹没了灵智。鼎炉元阴遇火热燥,碧血神焰使得炉内元阴滚滚欲动,滚烫的阴精泄了出来。阵阵酥麻酸痒的快感蚀骨销魂,骨软精疲似的散离熔化,使得乔乔意识开始模糊,陷入陶醉,已被灼的浑然忘我,但觉恍焉惚焉,不呼自呼,不吸自吸,不提自提,不咽自咽。
滚烫一片的火焰逆吸真水,自尾闾上流,钻上脊柱的中枢穴、神道穴,汇到顶门的百会穴聚集,乔乔全身火灼酥麻。所有的力气於瞬间被抽乾,又乾又瘪,浑身热燥。每一次的扭动,体内的燥火也在随着不断地增加,向全身蔓延,但也只求阴魔过瘾,而甘愿牺牲,曲意承欢,默默忍受。直至玉枕、泥丸皆通,碧血神焰尽驻窍穴,乔乔才渐觉不支。苟非开门揖盗,任由碧血神焰长驱直进。若於辛苦时,不再合作,阴魔虽有先天真气,也难驱淫火硬闯乔乔的元神中枢。
碧血神焰的烧入已是图穷匕现,引起变化,乔乔的灵魂被炼火煎熬,灼热的冲击中神魂飘荡,像在虚无的火海之中,如油煎般的难受,却无反抗之力。三尸元神沦陷,碧血神焰勾动淫火炽盛地煎熬得乔乔浑身酥软,再没办法抗拒体内欲念和碧血神焰的内外交逼。在火烫中,一阵阵强烈的酥麻更是无法忍耐,难过的发出哼哼唧唧的喘息。
淫火烧炼绛宫至宝,大药搬升入泥丸,乔乔顶门雷响,玄珠已冶成形,却惜非乔乔所有。玄珠玉液既而降注华池绛阙,水满乃由鼻落,咽不胜咽,如此丹还,非自主的”醍醐灌顶〔,却如暴洪之泛滥成灾,降入中丹田,有鹫鸣之声。乔乔内心感到一阵火热,触电般霎时传遍乔乔整个娇躯,每一个细胞被欲火烧得酸麻酥痒,脆弱的神经更像寸寸断裂,酸、甜、麻、痛集於一身。乔乔止不住体内的欲火,只能娇声淫叫,魂失魄散,脸上满带着被激情折磨时的痛苦,双眉紧皱,双目猛睁,泪水含眶,眼睛失神,视线模糊,恍如窒息般美目翻白。那热焚焚的烈火在体内不断地增温,越烧越旺,快要把她烧焦了,只能「荷荷」哀叫。
玉液火热如灸,降涌下极,声发如雷。阴魔巨施放元阳,随着巨的抽插,如暴洪转入乔乔体内。阴阳两气真元在乔乔的下身鼓荡融合,与乔乔的元阴玉易溶和。奸淫之後,乔乔气动心摇、精神内乱、真气不固,此先天至宝玄珠油然融化,其热如火,夺关而下,破花芯而出,举世名曰天癸。化为一股股的热腾滑的阴精,从子宫深处流向阴道,浇上阴魔的龟头。阴魔砍采真元,强夺修练,将乔乔的真元,透过抽提迎吸,纳为己有。
随着元阴流失,乔乔感受到如针刺般的轻微苦楚,更带进了大量的燥热,体内彷佛被地狱的火焰燃烧,却瘫痪发软,再无反抗之力,已经被欲火完全烧化了。血肉细胞起动质变,那热焚焚的欲焰烈火,快要把她烧焦,迸散出赤红色的妖异光芒,即使在体外,都可以看见一团朦胧红光,慢慢明亮加强。牝门也守将不住,筋脉骤松,蠢蠢欲动的阴精元气,从子宫喷出,有如瀑布暴泻,淹没阴魔龟头。阴魔以龟头压紧子宫颈,摄纳着那流出的丹液,融窜全身窍脉。肉茎更在乔乔那火热的穴内继续跳动,将碧血神焰源源不断的注入乔乔体内。
乔乔已被欲火煎熬到神智不清,半昏半死,下身的淫穴如同火山爆发般的狂泄阴精。灵识如堕黑暗地狱,又瞬息幻变出雷霆霹雳漫天轰隆,转而显现山崩地裂、海啸涛天、滚滚浪袭恐怖景象,千变万化,惊怖莫名。在死亡幻像的煎熬下,乔乔的苦苦哀鸣就像西斯底里的淫叫,惊心动魄,凄婉尖厉得足以充盈太虚,坠落九幽。被淫火烧出的赤红色的妖异光芒,紫气炽亮,起了一阵粉红色的烟雾,从乔乔每个毛孔溢出身外。乔乔才知阴魔淫毒,後悔莫及,也已回天无力,连诅咒之声,也传不出艳红彩雾外,就像泄气的皮囊,软化扁塌下来,於淫火中化作烟云,只留下一样娇未的皮膜。
阴魔淫烧乔乔,就是激引妖鬼徐完妒火,所以必须保留乔乔的咒骂声,加以复制,循环不息的播放,特开一条专门频道,送入鬼宫。徐完这厮心狠意毒,乔乔是他膀臂,那些禁敕原是他炼就之物,心灵相通,得知乔乔被阴魔酷淫折辱,极难忍受。却不知讯息传到时,乔乔已是烟消云散,还道乔乔被淫火焚烧中的诅咒,只是被挑起欲火,迫令就范。群妖怯於连山大师威名之盛,互相推诿。妖鬼心怕等待集体行动,渴望中的爱妻已花残叶落,终於漠视群魔策略,执意独自孤军入伏。一面召集教下全体鬼魔大举前进;一面派出两个得力弟子急飞往二十六天梯处打个头阵。
这里二十六天梯却先来了一道白光飞落岭上,白光敛处乃是一个相貌奇丑,身更矮胖的小尼姑。那小尼头上满是疤痕叠叠,蜂窝也似。一张紫酱色的橘皮扁脸,浓眉如刷,又宽又密。底下却眯缝着一双细长眼睛,扁鼻掀孔,配上一张又阔又大的凹嘴。未语先笑,却露出一口细密整齐、白得发亮的牙齿,还生着一双厚长红润的垂轮双耳。是落凤山屠龙师太善法大师的小徒弟,小贫尼癞姑。
屠龙师太当初原是峨眉派前辈,隶属道流,名叫沈。只因疾恶如仇,屡次妄起杀机,致犯教规。长眉真人屡戒不改,将她逐出门墙。她益发躁急,到处搜寻异派妖恶之徒为难。恶徒一被她遇上,便无幸免。彼时她任性刚愎,谁说的话也不听,同道中落落寡合,只妙一夫人和她至好,知她这样下去,杀孽日多,树敌太众,早晚必有祸患,暗中跟着照应。妖邪因此,顾忌长眉真人与她的师徒之情,未敢公开报复。
长眉真人飞升,沈虽然气愤师父薄情,处罚太过,也感念师恩,洞外跪伏。遥拜真人飞升後,妙一夫人忽持真人柬帖和一件法宝赶来,传真人遗言,说道因她一意孤行,师徒之分已绝,师徒之情尚在,赐沈白柬一张,到时现出形迹,自有应验,又外附戒刀一柄。
沈回山不久,以前所树诸强敌便联合寻上门来,竟有轩辕老怪和九烈神君等人。沈和弟子眇姑被困在妖阵之内,苦斗了三昼夜。眼看护身的神光渐被焚散,将为阴雷魔火炼化。当阴火及身,即把怀中无字素柬燃着,烟中突现朱篆,如走龙蛇,发出霹雳一声,冲破千重魔火妖光,破天飞去。烟氛汹涌中,一幢祥光紫焰忽自天空降落,直罩下两师徒头上,护身神光竟即被压散。沈方拿不定凶吉,已平地已突托起一朵金莲,有丈许大小,将二师徒托起,与那祥光上下一合,将师徒二一齐包没,腾空而起。满空四外的阴雷魔光,如狂涛怒奔般纷纷消散。於一干妖人的手忙脚乱四散飞逃中,祥光金莲其去如电。
一会落下,身已在一个海岛之上,湿云低垂,景甚荒寒。祥光敛处,即见对面山石上,坐定一个衰年老尼,短发如雪,面容黑瘦,牙已全落,双目却是神光炯炯,是东海尽头居罗荒岛坐禅多年的神尼心如。沈久闻神尼以前所习,乃是专一伏魔功夫,近始叁修上乘功果,佛法无边,不可思议。立即跪伏谢恩,并请收录。神尼问取戒刀,为之披剃,再述前因。
原来法与道不同,若文武之分。道为玄门正宗,讲究和气生财,以中庸为名,动不动就是游行示威的诉求,向邪恶讨价还价。中庸者,即是无分是非黑白,只把受迫害的损失折半,这就是又中又庸也,实是靠拢邪恶,作左右逢源,残害民生,专於吹捧拍托,挂羊头卖狗肉而沽名钓誉,虽是循序渐进,用时反倒无多,便成正果。
法术之修,着重身外御敌之宝与降魔除妖之功,触击那渴求资源以作新陈代谢的自我之念,崇尚公平,成水清无鱼之界。因是人则皆有私心,能否得逞,还看能量,力争之下而败者,定必狂数胜者之恶,其实败者也不一定是完人。落败者的同类,看着强者的威武,莫不唇亡齿寒,非议强者,提倡压制,求取平衡的团结。一但那强者被压,这些兔死狐悲之辈,莫不对这新强人侧目,莫不口诛笔伐,看是持平无私,只是怕必管到自己头上矣。是以修法者难孚众望,终必兵解转劫。
心如神尼辛苦修为了几百年,得无敌手,才有一点成就,也还要在荒岛坐禅。这也只是岛上荒芜不堪,无人甘愿驻留者也。至於仙业造就,驳而不纯,那能如修道者的互相抬捧,事半功倍,既速且稳。连西去中土的愿望,也极受排挤,想收一个弟子,也要恳请长眉真人代为物色。真人看沈杀孽太重,必遭大劫,自己飞升在即,非得神尼这等法力宏深之人为师,终不免祸。而且她俩本性相近,才能共鸣度化,较合传授衣,所以将她逐出,实是有心玉成,待其穷途末路,甘於荒僻,才以佛莲度厄。
沈拜师之後,赐名善法大师,在岛上苦修了十年,神尼便自飞升。因善法大师曾在东海一日之内,连杀了二十三条修炼千馀年的毒龙,因此人都称她屠龙师太。除眇姑外,还收有一个患癫疮,麻疯,眼看要死的贫家弃女,就是这位癞姑。师徒三人虽都丑得一般出奇,但道法却极高强,癞姑还曾得过半部道书,炼就穿山行地之能,如鱼游水。
但在如此畸型恶劣的环境下长大,无可能与一般人一样正常。只是偏向那个极端,就要看同侪间的互斥作用,凝成於一念之间。眇姑终年沉着一张脸,没人见她笑过,是因修法崇义,不尚联群结党。她不把别人放在爱溺之位,人家也不对她交心。空有一片热心,也只受到利用时才有人前来套近。她渴望感情,而感情日远,把人作知己,热心的什麽险阻忧危都甘代受,但人家都过挢抽板,于以忽视,毫无感情,凡是好事都无她的份儿。伤心处累积日久,习与性成,於面上现出冷酷的神情。寒着一张脸更是难以相交,更惹起周围人士的异见,背後诸多编排。若真是心如灰烬还好,更难堪的是无聊之辈,不熟装熟,凑前去假亲热,怀着寻乐子的心态,罗织更多编排。不理就被说是不近人情;理则被诬诋为贱,受害更甚。编排往往出於近亲之手,越近则伤害越重。
癞姑入门远迟,满耳都是编排眇姑的不是,更难抗拒那外向的压力,而甘愿忍受歧视、轻视、玩弄以求埋堆。为求取悦,甘愿折磨自己。为人家看不顺眼,也不能生人家的气,变成生自己的气,挖苦自己,比别人还凶,做成在别人心中更是卑贱,那会受到看重,极其量也是一只无需食粮的走狗吧。长年浸染於不受正常看待的环境下,心里难持公正,酿成使坏为尚的意识,只是看把使坏用向何方。今日鬼徒鬼孙犯山,这英雌喜得用武之地矣。
第一百节聚歼妖鬼
癞姑落入禁地,随即隐去。跟着来的鬼徒鬼孙也是神通变化,灵敏迅速,来去如电。一闻鬼声在空中啾啾呜呜,起落如潮,便觉阴风飕飕。一阵旋沙起处,岭头平空现出两个面容惨白、瘦骨磷峋的妖人,都是身着麻衣,鬓垂两挂纸钱,一手执着一柄上面黑烟缭绕的铁叉,一手持着一面上绘妖符,血污狼藉,长约二尺的麻幡,身子凌虚而立,若隐若现。正当四山云起,月黑天阴的子夜,那神情直是说不出的阴森凄厉。
二妖人睁着鬼火般一闪一闪的碧绿眼珠,不住东张西望,四下搜索,得不到乔乔踪迹,不由犯了凶横气焰,勃然暴怒。自恃真阴元灵炼就的玄阴不坏之身,可分可合,能聚能散,又善玄功变化,不畏暗算,双双厉啸,将手中妖幡连连晃动,由幡上飞起一片碧萤般的鬼火,朝着讯息来处乱指。立时阴风滚滚,鬼影幢幢,每一点碧萤之上,各托着一个狰狞鬼头,其大如箕,千形百态,猛恶非常,各张着血口,撩牙重重叠叠,发出各种极惨厉的鬼啸,怒涛一般飞舞。
癞姑看着那上千凶魂厉魄炼就的恶鬼,在口喷碧焰阴火,磨牙吐舌,却只在四外环绕。便现身上前,笑嘻嘻骂道:“你们这些鬼都没用处,这些鬼脑壳有什麽相干?还是让我吹口气试试吧。”
说吧,一团赤红如火的光华电射吐飞出,是佛家降魔真火,和少阳神君师徒所炼内火一样,恰是妖徒克星。那火来势如电,眼未及眨,忽自分散,化为一片火雨,将二妖徒全身围住,再行爆散。只听一片轻雷之声,密如贯珠,连妖徒带所持幡、叉全数消灭,连烟都未起一缕。那些恶鬼失了凭依,再经埋伏下的太乙神雷一齐合围,晃眼便全部了帐。妖鬼徐完远在北邙山妖宫,看见妖徒本命神灯熄灭,知妖徒遭受惨死,不由更是暴怒。虽早知峨眉在二十六天梯上有了埋伏,唯是心爱女徒即遭淫虐,岂能坐误时刻,任由那至爱的穴蒙受污污,决定独自行事。立即召集教下全体鬼魔大举前进,乘妖徒魂息赶来。
这一来二十六天梯却热闹了,差不多世间什麽样的坏鬼全都来齐。妖鬼徐完神通变化,灵敏迅速,来去如电,转眼间,便到二十六天梯上空,身还未落,先猛下毒手。千万枝幽灵鬼箭发出灰碧色的箭光,夹着极其强烈的血腥,当头撒下。癞姑便觉阴风扑面,阴寒之气侵肌,肌栗毛颤,由不得机伶伶打了一个寒战。
同时眼前一花,一个面如白灰,身穿白麻道装,头戴麻冠,相貌阴冷狞厉的妖道,带着二十多个和前两妖徒同样打扮的男女妖魂忽然出现。
妖鬼在降下时,本已觉到敌方布下生灭两相禁制大法,却无甚威力。这是妙一真人依样画葫芦的结果,虚有其表,不悉此阵是先天范本,必需由元灵导动,才能因势移转聚合,不致任由敌方击散,一如摆设,不料如此竟反成徐完的陷阱。徐完轻蔑仙阵,未有扫除禁制法物,被阴魔注入先天真气发动元灵,催动阵法。虽奈何妖鬼不得,却断了妖徒归路,任凭妖鬼冲到那里,禁制即崩到那理。
阴魔见妖鬼入伏,才把下半断乔乔的淫叫播出来,激妖鬼心乱。妖鬼知悉娇已属残花败柳,气恨发狂,决计施展全力一拼,才可稍平怨气,於是暗用鬼语密令手下的妖徒,率领万千恶鬼,冒着雷火宝光,乘虚摄取敌人真魂。自己在所放血沙幡紫焰护身之下,要独自冲破禁制,赶往敌人洞府,乘着首要诸人无暇迎敌,将门下男女弟子一网打尽。谁知阵中禁制虽阻不住他,如想前进,却被一重佛光阻住,无论飞左飞右,飞得多高,只要往峨眉一面便被佛家须弭神光将前路阻住。妖鬼知道厉害,不敢硬闯,急怒交加,退将下来,瞥见阵中雷火乱发如雨,打得那些恶鬼欲前又却,无法进攻。
癞姑自恃具有降魔法力,不畏邪污,不时在法宝、神光护身之下,乘机出没,伤害妖徒恶鬼。知众妖徒均有徐完妖幡上分出来的紫焰护身,前侧面不能伤得他们,便遁入土内,到了妖徒脚下,才冷不防倏地冲出,扬手一团雷火,打得妖徒身受重伤,几不成形。徐完恨到极点,便朝癞姑扑去。
眼看白影一晃,妖鬼压临癞姑头上,先飞起一团灰白色的冷焰,紧跟着右手一扬,又是千条惨碧绿光同时射到。这是徐完多年心血炼就的阿鼻元珠与碧血灭魂梭。癞姑早有戒心,身外宝光只被碧焰扫着一点芒尾,立即机伶伶打了一个寒噤,即知飞不过去,只得改做穿山甲。那地面已经玄门禁制,鬼都难入,竟会被她遁走。妖鬼怒不可止,在阵内左冲右突。
阵内太乙神雷经阴魔以先天真贯输,威力极大。相持了一阵,伤了上千鬼妖和妖鬼的心爱门人,气得徐完暴跳如雷,取下身佩葫芦,朝外一甩,猛飞起百丈绿火,碧萤如雨,向佛家须弭神光压去,竟是将准备抵御三仙二老诸人的碧磷砂发将出去。太乙神雷尽管连发,只稍微一挡,不能打退,反倒碧磷砂一分即合,越聚越多,潮涌向前。巢内神鸠,已觉到阴寒刺骨,因奉命不动,敛气潜伏,是以直打冷战。那只古神鸠已有多年不啖生魂,也恨不能早飞出去,却被阴魔劝止。
在大组织中,若无强力後台,切忌表现突出,尤其是超出上级所叮订范围。
落了上级面子,纵有天大功劳,也无助於舒缓上级心中的怒气和自卑感。恶之欲其死,任其摆弄的下级,从命则是黑路,不从命则是大逆不道,连申诉也叫天天不应,问地地无门。
在此因循待命之时,在暗中主持生灭两相禁制的阴魔,更扫描到毒手魔什引来强敌。
那毒手魔什遁回魔宫,向轩辕老怪诉苦,竟被斥责为没有搅好民意,不应向仙都二女寻衅,老怪以本身要守着蜀人治蜀之言,不肯插手过问。实质老怪不知他的细作姑姑已为阴魔篡代,以为仙都二女是他的隔世表妹,混入峨眉,必有大用。虽是平日自尊自大已久,但对连山大师的现身,更是心里怯懦。
当此群魔组盟共剿峨眉之际,兀南公已届垂暮,在黑伽山落神岭已抢无可抢,步入穷途末路。轩辕老怪正想一洗抢匪面目,暗里争取妖魔鬼怪的领导地位,终觉得毒手魔什扫了他的威望,大为愤恨。自身不敢轻易尝试,表面痛骂门人,怪他咎由自取,不为作主,却暗中点醒,以敌人的敌人可堪利用,似无意实有意的泄漏出妖僧穿心和尚所在。
妖僧穿心和尚本是长眉真人劲敌,二百年前被削去半身,声言此仇必报,说满了大话,激长眉真人将所削小半身子奉回。那时妖僧数限未尽,尚能敬畏天命,因所习虽是不正,更刚强好胜,专与正人为仇,难免恶行外,并未伤过人。长眉真人明知是激将法,却也不肯加害,也只付之一笑,便即放却。
妖僧真的从此便在大行山阴,用法力在千寻山腹之中辟了一个石洞,苦修炼宝,并曾立誓,如法力不胜长眉真人,决不出世。不但未再见外人,连门下百八妖徒,也都在入山以前遣散,不曾留下一个。嗣闻长眉真人飞升,又急又气,为了昔年誓言,一直在太行山腹内,隐居了二百馀年。如论法力,妖僧实不在哈哈老祖、轩辕老怪之下。这次许是大劫将临,竟静极思动,被毒手魔什将他怂恿出来,本来还想约两个同道商量,谋定再动,岂知走到路上,恰与晓月相遇。
晓月本向天蒙老禅师告发妙一夫人婚外淫荡,姘生孽子,要求老禅师清理门户,却一直被拖延搁置。终於把心一横,不惜勾来南疆长狄洞老怪哈哈老祖前来干涉。天蒙老禅师岂容别人影响他的司法公正形象,把哈哈老祖的元神化身惊走。晓月因此更妒嫉峨眉开府之举,必欲加以扰害。与妖徒毒手魔什一样,都是复仇之心太切,力言得道多助,莫要搁误时机,趁峨眉群仙聚会伸张正义,群仙必定鄙弃丑闻。
阴魔知三妖此来,颇具威胁。自己串化的连山大师,只是幻影,一旦芬陀大师为穿心和尚所迫,撤回佛家须弭神光,自己不愿见光,泄漏秘密,若加上另有魔头扰乱,恐怕会被妖鬼脱出玄门生灭两相禁制大法,骚乱峨眉,成导火线,引来妖魔全盟合侵,则凶多吉少。於是心声传讯,游说天蒙老禅师,承诺以先天真气,割断寒山大师与谢山的牵系,两师兄弟即可完成誓言,立地坐化,无须等谢山成道,以交换天蒙老禅师坐镇峨眉开府。
天蒙老禅师是汉初得道,颇知先天真气之能,感慨然成约,赶来雪山顶上,施展无边佛法,大显神通,遥遥坐镇,又用佛法迷踪,隐蔽神光,颠倒阴阳。三个妖人还未到达,便被困入天蒙禅师大须弭障中。总算天蒙老禅师自知作孽,不敢破戒,更网开三面,把穿心和尚及毒手魔什各打了一禅杖後,放之逃走。但晓月禅师不甘申诉不受处理,要自焚抗议力争。天蒙禅师也知必需了结这段因果,才会功行完满飞升,便同去传唤证物,即是阴魔迷蒸妙一夫人所生的婴孩。
那边厄难消於无形,这边妖鬼也正在凶焰高涨,已是天交子正,便一声雷震,号令发动来得正是时候。古神鸠迅速飞立,紧跟着轰隆一声,一座茅棚倏地掀起,直上高空。鸠身立即暴长十馀丈,周身俱有五色烟光围绕,尤怪是五色烟光之外,由背腹到嘴边还隐隐着一圈佛光。瞪着一双奇芒四射,宛如明灯,有海碗大的怪眼,飞将出来。
一声厉啸,势疾如电,飞扑上前,张开丈许大小的尖钩铁喙,喷出笔也似直一股紫焰,首先射向前面碧涛之中,长虹吸水般,便把那些极是污秽,经频年积聚的无数腐尸毒气、污血阴秽,以及万千凶魂厉魄合炼而成的碧磷砂,全数吸了进来。跟着伸开那大约丈许的钢爪,便向徐完师徒抓去。众妖徒多是生魂炼成的形体,能分能合,寻常的飞剑、法宝俱不能伤,可是被神鸠那带着乌光黑气的利爪一抓,便被裹住。再由神鸠张开铁喙一啄一吸,立化黑烟,被吸入肚内。当前两妖徒骤不及防,首先了帐。
徐完以前虽曾闻说白阳山古妖尸无华氏父子所豢神鸠鸠后,生前便具啖鬼之能,又在陵墓地底潜修了数千年,越发成了恶鬼的克星。但一想到自己师徒道法高强,也只以为此鸟至多能啖那些无主幽魂,不足为异,一时疏忽,没放在心上。做梦也未想到古神鸠如此厉害,声势猛恶,从来未见,不由惊急愤恨。情知遇见克星,万难讨好,把心一横,一面暗发号令,命众妖徒收转恶鬼,速用本门遁形之法,随着自己往来路冲出阵外,遁回山去。逃命的妖徒,尚有功行稍差一点的,走避不及,吃神鸠所喷紫焰飞来,卷住往回一吸,立被吞入腹内,晃眼又断送了好几个。
妖鬼徐完把满口鬼牙一错,拼着损耗数十年苦炼之功,运用玄功取神鸠的性命。重又回身,迎着古神鸠,猛将口一张,喷出一团鸡卵般大小的暗绿光华,照准神鸠打去。这是妖鬼运用玄阴真气炼就的内丹,能发能收,可分可合,比起九烈神君的阴雷还要厉害得多。神鸠贪功心狠,哪知厉害,眼看上当。恰巧癞姑与仙都二女,从地底冒将上来。
原来癞姑敌不过妖鬼,从地下潜逃,直向洞飞雷径外的仁云亭中射来,势甚突兀。亭内诸人忽见平地冒出这麽一个丑怪物来,与仙都二女并立一处,越显一丑一美,各到极处,不禁暗笑,但也只笑在腹里。玄门正宗弟子就是能忍能藏,不轻易结怨。仙都二女由不得多看两眼,越看越忍不住,几乎笑出声来。癞姑知仙都二女在笑她,也不理睬,随伸左手,用食指指着自己那扁掀的鼻子,对众人笑道:“小贫尼癞姑,乃落凤山屠龙师大善法大师的小徒弟。”
金蝉等四人听说过屠龙师太师徒的来历,立时改容,正要给仙都二女引见,癞姑却道:“我知道她们是仙都二女,刚被那臭巴掌妖人赶了来。人家看不起,犯不上巴结。我正经话还没说呢。”
这话一说,就是癞姑做不到自己所说的不能生人家的气,以为对方是软果子,可以敲上一记,就是不知道自己不受看重,见狗也低三分,岂是人家小小落难,就能由她骑上头来。仙都二女被来人揭了她姊妹短处,因自身是客,不便发作,只能噘着两张小嘴直生气,暗骂:“丑秃子!”
癞姑咧着一张大嘴,言词神情无不滑稽,以为这是作耍,给众人乐上一乐,会提高自己在别人心上的地位。可是不知自量。她自身不受看重,作甚麽都总是虚不受补,别人只觉是看了小丑戏,对她无甚改观,但听到被揭短处者的不满,也就如同身受,内心对她更加鄙视,如水只会向低流。癞姑心在对付妖鬼,也无暇理会,道出二十六天梯危崖顶上,妖鬼入侵。金蝉强忍着笑,告之已早有安排。癞姑才知孟浪,还续卖笑道:“不过这些鬼东西也太气人了,多除他几个,省得留在世上害人,总是好的。你们除却真个奉命不能离开的,谁敢跟我打鬼去?
上空飞不到,我会带他做穿山甲。到了那里,却是各顾各。”
仙都二女知道此言明是为己而发,不禁玉容微嗔道:“要去我们自己会去,哪个要你来领?四位哥哥姊姊们奉命延宾,不能离开。你做你的穿山甲去,别管我们怎走,准定奉陪就是。”
癞姑一心降魔捉鬼,自己就惹鬼上身,知道招惹了是非,忙赔笑道:“二位女檀越生气了?我只当你们笑时才现酒涡呢,原来嘟嘴也现,真好看。以後我只要见到你们姊妹,不叫你们笑,就叫你们生气。”
二孪女嗔道:“我们没有那大工夫和你生气,偏不现出给你看。”
癞姑笑道:“这又现了不是?”
二孪女气道:“少说闲话,你不走,我们先走了,倒要看看你这不被人赶出门的有多大本领!”
癞姑见势色不对,便转头挖苦自己,笑道:“我小癞子没甚本领。实不相瞒,方才由地底钻出,便是被那鬼玩意赶了来的。不过我和人动手,照例没完没了,死缠。当时打不过,绕个弯又去。到此打一转,再回去打时,好说并非真败,只为打到中间,忽然想起这里有两个妙人儿,特意抽空跑来看酒涡来的。”
这几句话一出口,休说金、石、廉三人听了好笑,连秦紫玲那麽老成的人,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仙都二女更是笑不可仰,怒气稍消。癞姑反板着丑脸,只望着二孪女面上酒涡,一言不发。众人见状,又是一场大笑。
癞姑乘人之危而耍了仙都二女,一时引得其馀众人欢笑,就不想想被耍者心中的不快,因众人的乐子而不便反面。但在矮檐下忍气之人,怨愤更深,芥蒂也必终生不忘。癞姑虽也虐己求和,也难破後无痕。不自重,必难受敬。所以後来远访小寒山,求二孪女相助,只是吃着闭门羹。若非英琼、轻云跟到,二孪女绝不出山。
说话间,已候到子初,牝珠司徒平忽出传令,说师尊闭洞前留有仙示,命金、石、秦、廉四人,一交子正,速往二十六天梯,分四面截戮妖鬼。阵中已有神鸠,无须近前。来客如愿相助,悉听自便。说完,徐祥鹅、周淳、周云从、赵燕儿四人出洞,接替轮值。癞姑首先是一道白光,往地下穿去。二孪女由空中飞到佛光左近,用洞灵筝裂石开山。
癞姑由地底穿行,冒将上来,一见暗绿光华喷出,忙喝:“此乃妖鬼内丹炼成的阴雷,神鸠小心!”
癞姑是知神鸠修为真是吞不下妖鬼内丹,但却不知阴魔的存在,所以不能知己知彼,真好心也会办坏事。先天真气对内丹有特殊攻效,阴魔已放弃尽歼妖徒、野鬼之念,潜入神鸠身内接收内丹。神鸠给癞姑一喝,忙张大口一喷,飞出一团栲栳大的金光,迎头向内丹一撞,绿光立即爆散,却不消灭,随着徐完心灵应用,避开正面金光,化为一蓬绿雨,朝神鸠全身反包过去。内丹碎化,功效可就差得远了。阴魔将神鸠身上百零七颗牟尼珠,齐齐转化金光飞起,围绕着神鸠身外的全部丹气毒烟。一片爆音过处,丹气绿雨化为腥风,被阴魔的先天真气溶合,阴毒之气受困在鸠身外牟尼珠圈内,以玄功迫固,等待阴魔闲下,代为炼化,贮入窍穴,能增进能为极多。
妖鬼见阴雷打中神鸠,反白伤耗了好些元气,连性命牵连的元丹也失了踪,这才觉出凶多吉少。见敌人一个未伤,就此撤退,终究不甘。看到又添了两个仙根仙骨的少女,报仇之外,顿起贪心,一纵妖光,避开正面神鸠来势,随手发出阿鼻元珠。
仙都二女早把辟魔神光罩放起,在一幢宝光罩住下,同施碧蜈钩及五星神钺。两对法宝化出两道翠色晶莹的长虹和两团具有五色彩芒角,飚转星驰的奇怪宝光,电驰般飞去。癫姑在侧,也发出了佛家降魔真火。双方恰好同时发动,阿鼻元珠化成的灰白光华被四道宝光一齐夹攻,抵挡不住。任宝光双双绕过,竟将妖鬼斩为数段。神鸠正追妖鬼赶来,看出便宜,伸出双爪,借着牟尼珠的佛光威力,把阿鼻元珠抓抱了去。
阴魔顾得神鸠,顾不得玄门生灭两相禁制大法,被妖鬼徐完放下几段幻影,连原身都未收合一起,便自向空遁去,冲出禁制。能逃走的鬼徒也不到一半,妖鬼徐完飞到空中,数段残魂,一凑便合,复了原形。四下一看,见对方在空中虽只几个少年男女,所用法宝如天遁镜、七修剑、修罗刀、太乙五烟罗之类,几乎无一不是妖鬼的克星。尤其是各有至宝护身,无隙可入,满天奇辉异彩,上烛霄汉。只杀得妖徒恶鬼纷纷伤亡,馀者也正危急。
那万千凶魂厉魄,经多年苦心搜罗,摄取祭炼而成,好容易得有今日,却被一网打尽,异日复仇更是艰难。妖鬼情急悲愤,不敢恋战,没奈何,只得强捺毒火,咬牙忍痛,一声号令,拼舍却为太乙五烟罗所困的一些妖徒恶鬼,施展玄功,化成一片妖云,护住残馀鬼众,在空中满天光华交织之下,一片妖烟比电还急,遁往东南方北邙山而去,一晃无踪。妖鬼遁逃,最为神速,众人就追,也追他不上。不过已连失内丹、异宝,妖鬼功行一落千丈,只能匿藏巢穴内,无力再出为祸。
那只古神鸠身已缩小还原,在佛光环绕之下,直打冷战。那粒阿鼻元珠只是龙眼大小一丸白骨,上面满是血丝,隐泛灰白光华,被癞姑代为收存。
第百零一节奸透寒冰
困歼妖鬼这一场恶斗,虽只是半个时辰,到的仙宾却是不少,都由二老矮子上云端接待。遥见东南天边飞来一条彩虹,其疾如电,似往峨眉後山飞去,快到众人头上。仙宾中有金姥姥笑道:“这是何方道友?遁光如此眼生。作客观光,心急则甚?”
朱梅笑道:“你没见适才仙都二女还要急呢。”
追云叟将手一招,彩虹便自飞落。来人是个绝美秀的少女,因飞行正急,突被人无故行法落,老大不快,见了众人,秀眉一耸,嗔道:“我自往峨眉仙府寻我师父,并叁见诸位前辈仙长,你们无故迫我降落,是何原故?”
这少女名叫朱鸾,乃金钟岛主叶缤第二弟子,也是凌雪鸿的晚亲。生才三日,便全家死难,多蒙凌雪鸿得信赶到,由一恶奴手中将她救下。凌雪鸿自知劫运将临,恐怕不能终始其事,特意送往小南极,转托叶缤教养。因叶缤平日看在凌雪鸿份上,未免偏了她一点,养成她素来自大。
石玉珠见她说话颇傲,知道二老脾气古怪,恐其无知冒犯,忙代引见。朱鸾也是乖巧,善於跟红顶白,得知是追云叟,立即改前倨为後恭,说是闻左近乌鱼礁四十七岛妖人乘虚要犯金钟岛,赶来禀告。追云叟原知此女来历,只笑道:“听说乌鱼礁那些没出的海怪,见了叶道友就望影而逃,竟敢乘虚侵犯仙岛,胆子不小。只是令师不在岛上,你又来此寻她,不更越发空虚了麽?”
朱鸾脸上一红,答道:“弟子只是听说,尚未实见。又不知家师是否在此,还望老前辈指点。”
追云叟道:“仙府就在前面,不过开府还得数日,你如晚到三天,正凑上这场热闹。今日到此,不论令师随你同归与否,俱都错过,岂不可惜?”
朱鸾本是听说峨眉开府之盛,借着寻师报警为由,想到峨眉开开眼界,不由又急又气。众人闻言,也早看出朱鸾假公济私,借题来此,追云叟有心逗她发急。但知此老最喜滑稽,性情古怪,不便插嘴。後来还是金姥姥见她惶急可怜,笑对追云叟说:“峨眉开府,亘古未有之盛,难怪他们这些後辈俱都千方百计想来观光。令夫人凌道友与叶道友两世深交。此女不远万里来此,少时叶道友如有责言,我们大家代为关照如何?”
只识卖人情,自己上身,拖着一身人情债,那如二老矮的蛊惑。高明之处就是明明利用对方,还假撇清,切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反是对方欠他人情。看追云叟驳道:“姥姥你莫弄错,她是向叶道友报警来的。如是专为观礼而来,我和朱矮子是总知宾,不问来人是甚路道,凭她师父是谁,不等礼成以後,是不放走的了。叶道友门下四个弟子,倒有两个和我有渊源。以前只是内人单独和她来往,我知是谁?要是个不相干的,谁耐烦去舍这个老脸?”
朱鸾闻言猛觉是怪自己荒疏失礼,便即跪拜认亲。追云叟哈哈笑道:“你那仇人日内便要来此赶会,令师现在峨眉,你可说日前在岛上闲眺,遇我走过,说起你那大仇要往峨眉观光,为此拼受责罚赶来。你恩母为你说情,就不会令你走了。下次见人,不可再如此狂妄,凡事须等问明来历说。”
居心不正之人,就善於恃着特权,引导别人说谎,一切言行全以来历为依归,哪里还有法理制度可言。无论怎样完美的制度,在这种人的当权下,都必被歪曲差误,法不成法,成为苟且徇私,贪赃枉法的温床。得益的朱鸾当然好生感谢,拜领教益,与众来宾同驾剑光,往峨眉飞去。
阴魔以先天真气感应,觉到朱鸾未面太大胆了些,而且金钟岛与峨眉素无交往,叶缤受邀也是日内元江采宝後之事,还不曾传讯回宫,何以朱鸾能在飞行万里遥遥之前,得知叶缤在峨眉。何况叶缤是忍神尼的死谍一系,其门下所作所为,并不一定是如外表那样简单。只是此时鲧珠替身传来讯息,说公冶黄将到白犀潭来。若给公冶黄发觉韩仙子昏沉迷糊,被玄精灌醉,无异公开了本身的秘密,把亲家变成怨家,後果堪虞。事有轻重,阴魔嘱咐神鸠忍耐着附身尸毒,由金蝉、石生等一行带领,从後洞降落,与来宾一同进入仙府去。阴魔自己则先回仙窟,带着尼尼飞射往白犀潭。
把尼尼交托神鼍照料後,阴魔回归寒潭底下石室,与替身并合为一。再度压上韩仙子娇躯身上,挥动茎贯入韩仙子内,贯入先天真气,推动那送入仙子体内的颠倒迷仙法气,於仙子昏沉迷糊中,删减那半昏半醒的记亿。韩仙子淫醉迷糊,加上洞中无甲子,在心识任凭摆布下,从催眠中苏醒过来,觉到小奸郎仍是金枪不倒,未在天魔吸髓大法下败阵,不由的又惊喜又内疚。喜的是长奸长有,疚的是自惭力薄,不足以令小奸郎尽欢,更添依恋柔顺,要为小奸郎拖上几个手帕交,皆大欢喜。
阴魔见仙子睛光不定,阴晴交集。稍动神光,串连仙子体内元灵,即知其意。本就是淫心无尽的阴魔,恨不得化万千,奸尽宇内绝色,更因身雠家恨,仇人遍布,非得收纳这些能撑半边天的欲海怨妇为淫奴,以供驱策,难以光凭一己之力,族诛八恶。看着胯下淫妇,步入囚笼,定须更加卖力。
韩仙子虽在昏醉,但体内「寒极秘简」真气依然运转,得玄精滋补已具雏型,能储寒潭阴气,发诸体外。可是体积有其极限,贮藏之容难及自发寒劲。孤阴不长,独阳难生。天地之机,在於阴阳升降,一升一降,周而复始,乃是相生相成。调而和之,变生太极,是万物之母,为世人所知,赋予有名。含於内牝,如星如珠,藏於坤腹之上,位在中黄之中,乃是先天至宝,不变赤珠、不化天癸,则可炼成大药,自会冰化分热,热出分冰,於极寒中,寒极生焰。
韩仙子排分出的一股万年冰酷冻之气,从穴攻入阴魔巨,寒流贯透壁,沾入茎龟头。传达到阴魔那浑身的百万条神经,却未能泛入灵台,独留上丹田一丝恒温未寒,只冻着亿亿万个细胞於体内。热流从娇肤扑出,乳球紧贴阴魔驱体处,导入炙灼热浪,贯入全身的毛细孔内,与内的寒冰互相呼应,寒阴热阳分道夹攻,阳气主於升,阴水主於降,触发物质原子体分化核裂,无远不届,是谓寒极不死。
阴魔先天无相本就无冷无热,也是冷热同流,任寒来暑往,也是无相无我才能拥抱如此熔金化玉的仙子娇躯,收发散出来的酷热,不离不舍,助「寒极秘简」真气速成,也洗炼自己的骤化法身。育反於物极,达致交透洗炼,是阴阳聚化,先天真气血影神功之骤化层次。感应着从仙子肤肌来的热气真阳,导入茎,成金刚火龙,在韩仙子的冰寒道一凿又一凿的急遽撞击,可堪放尽速,融磨内骚水寒化的冰层。
冰层是韩仙子玉液所凝,乃赤龙液化的白凤髓。水中有真气,却是真阳,气中有真水,乃是真阴。过热熔烧,过寒积隔,也是必须有阴魔这钢之能,才能凿冰求深造。使茎内真火合融磨出的真水,真阳真阴而为一,浇灌沃盛,龙虎相交,而变为黄芽,是潜能聚合,纳弭须入芥子,无物不透。
真水真气溶汇,成缕缕银丝箭,出澌缠的罅隙,劲射而出,随即分散开来,化为薄如蝉翼的浮蜃凉雾。金刚火龙一个回抽,阳降阴升,寒冰更具黏力,紧黏含肉,猛然收紧起来,内膣肉寒冰将茎紧紧匝住,紧窄厉害,犹如铁箍般将肉茎紧紧夹住。
金刚火龙再融磨真水真火。一来一往,韩仙子的千载修为也驾凌不住阴魔的先天真气,穴冰窖被磨铲趋薄,频与壁触击,擦出电花,极其强劲,谷之中又疼又麻、又爽又酥、连痒带酸的,渐渐化作一股热流,融化在火烫牝户中。一股热烘烘的真气,慢火烧窑般温馨流转,欲火从腹下升起,阵阵酥麻的蚀骨销魂快感,瞬间漫延全身,似快要溶化飘散。那一股股的火,已不知在体内烘烧了多久,只觉得阵阵阴水自阴穴里溢出。
火焰愈燃愈旺,湖冰几乎都要沸腾。韩仙子内的深处,犹如火山口泄出的熔岩,涨满燥炙,愈变愈热,化钢炼柔的热劲上窜流至周身百骸急剧地扩散至四肢八骸,脆弱的神经更像寸寸断裂,令仙子嗥叫惨呼。待阴魔的金刚火龙停了下来,才能回气百脉,阴阳两气在两人的下身鼓荡融合,阴尽阳生,热气直达韩仙子花芯,黄芽借玄关出征,注入韩仙子下极。仙子遽如梦觉,觉下极火热如灸,声发如雷,风涛潮响。恍恍惚惚,魂中生魄,其状如缺镜,嵌入坚固灵根。倏忽之间,穿闾升脊,阳气上升,两乳始渐渐长大,心源清洁,杳杳冥冥。黄芽进枕达谷,五气朝元,三花聚顶,如注甘露,精气神混聚於玄关一窍。一进泥丸,韩仙子便如火热,金光复从毛窍间出,香气亦复氤氲,魂中魄半,其状如月应下弦。
物极必返,乃由鼻落。华池水满,咽不胜咽,造液涌南洋,寻注腰绕脐,以熔以冶,外燃内燃,圣丹生味,灵液透真香异味,阴尽阳纯,魂中魄满,月华莹净,炼就纯阴之体,娇躯光泽透彻,神气秀媚,元神来往处,万窍齐发光明。金丹既就,真气自生,炼气成神,有光自脐轮外注,有香自鼻口中出乃阳神脱胎之先兆。
一声霹雳,金火交流,阳神已出於泥丸,现火龙於昏衢,便是神灵,脱凡骨而超俗流,乃曰超脱。金光罩体四射,毛窍晶融,异香氤氲满室,彩云缭绕,瑞气纷绁,天雨奇花。是我非我,是虚非虚、造化运旋,分之无可分,合之无可合,是曰炼虚,是无极虚空有藏,待聚太极,乃天地之始,谓之无名。
韩仙子妻凭夫贵,才登散仙之位,修为究竟也是弱了乙休数筹,才左不他了诛灭亲族。永不相见也是靠有白犀潭之险。今朝得阴魔强闯关窍,「寒极秘简」
大成,修为比乙休更胜。无奈成之於人,必有所挟,给阴魔篡潜匿了,也助长了修为,窃挟修为,功力却是共有,更是核心起动部份被无知无觉的把持了。韩仙子还是限於「後天之神」的「识神」,只能认知与分别,未能攀上「先天之神」
的层次,返回人本来的自我慧光,元神自照。元神之观照,是一个减损识神的过程,排除识神的干扰,从而进入无为的直觉状态。
虽不知不觉,外相也起了显着优化。内牝内先天至宝炼成大药黄芽,上升於两乳,使胸前美乳双峰更加突出,耸拨之昂若比胸膛更厚,显得高冲凌云,其基底更窄不及乳球圆周之半,使丰满腴涨的雪峰揉揉晃晃,高挺峭延,如流转跳跃。丘陵起伏似的桃红乳晕,就是如内里罩住的小顽皮不屑静下来波推涛涌的把嵌在幕上的尖翘乳蒂若斥若送,有若红娘牵线。令乳蒂并发羞红艳光,发散出对欲的渴求,截入阴魔眼底,有如静电冷流贯通脊髓、尾闾,直涌龟头,转化为热潮澎湃。
欲火升腾,如雾锁云封视野,只见高峰巍峨上冲,若怨那基座狭隘的纤腰不堪承载。自金丹成神,光自脐轮外注,清澈不留俗气,肌肤润白的珑玲通透,收束成幼细不堪盈握,如胸脯流线顺畅,圆浑弧转,葫芦般窈窕婀娜,柔若无骨,一片娇慵无力的静中也有着摇曳的神韵,若拒还迎,犹如成熟女人般的挑逗,招引得狂蜂浪蝶的阴魔色授魂予,被灼热蛮的诉求反制,就是我,我就是,此外一无所系,只一识仅存,就是为我为寻个安身立命,也是囚笼。
一切成之於,离不开从得道的规律,优生厚化,经金刚火龙融磨真水真火,聚拢真元丰盛,撑得耻阜高高鼓起,又圆又翘,阴毛丛密纠结,耸立成层,蔓覆辽远直盖达深邃的娇脐。为阴魔炙热的巨幅员刺激,下意识地轻扭缓晃,款摆几下,不知是推拒呢,还是迎送,使那令阴魔血脉贲张的线条更移魂荡魄。扑出肉香四溢,盈鼻的芬芳,透入阴魔心经,发散全身,令一切脉穴,兴奋弹跳,蠢蠢跃动顺经脉流动跳荡,聚入茎上,使纠结的血脉筋胳浮凸胀张,活脱脱就是一条条张牙舞爪,要乘风驭云的红色飞龙。
狰狞的巨看在韩仙子眼中,挑起凝聚在体内的欲火,化为一股股的热潮,从子宫深处流向阴道,使她骨酥肌软,习习作痒,道壁膣涌渗骚水,倾刻间即觉整个腔穴都湿润不已。娇面泛起片片红霞,娇艳欲滴,桃花盈泛透肤而出,眉目含春,双弯凤目秋波流转,眼角送的是娇滴滴的万种风情。惑人的艳丽妖娆,侵肌入骨荡元神,腰肢袅娜的体态,有若浮云飘就。唇樱唇两相牵,动情处,樱唇也是湿润麻痒,韩仙子,一双玉手环缠阴魔颈项,上送热吻,下贴澌磨,中揩压擦。
娇躯温软如绵,清爽柔软,柔韧丰腴的乳球发散着清爽低压的气流,若推若弹。阴魔淘然薰醉,犹恐浮云飘逸,双掌垂罩上高翘粉臀,软若棉絮,十指也嵌入臀堆里,温馨柔润。韩仙子被抓得会阴气涌,道壁膣翻腾,欲火炽烈,烧得唇乾舌燥,把香舌伸入阴魔口内。正是何必多情重妾身,愿君知我欲行云,无边欲火寻甘露,唯有出墙找浪人。可怜舌头有带来的一丝津液,非但没点清凉,反而像是火上加油,将韩仙子炙得,周身发热,血液翻腾,玉乳发涨,感到各处有似麻似痒的味儿,紧张的把好人儿贴黏,却给巨伸入腿罅把娇躯钩挂起来。虚浮感中更体味到粗壮炽热的巨压迫在穴洞口,更浮游不定,受到揩擦,阴唇的刺激直撼灵台。究竟就是欲海初沉,虽然食髓知味,但就意识上只存揩磨等,未惯主动吞噬。
阴魔也被韩仙只重压钩,擦得气血翻腾,酸麻得阵阵震颤,龟头胀撑若爆,呼着要寻个去处,把它匝得紧紧。一缩一伸,巨就灵蛇窜钻,闯入韩仙子宝内。韩仙子不由得浑身一挺,绷直着挨压上阴魔肩膀,腾空欲飞,那娇俏的脸庞上现出极度欢愉的神情,一股激情狂潮排山倒海地扫过全身,欲迎若拒,忍不住蠕动起来。无奈娇臀被执,动也动不了,欲摆动闪躲,却摆得更磨擦更烈,在一阵曼妙无伦的娇吟声中,娇躯整个抽搐了起来。
阴魔一下接着一下的插着,次次地胀满了整个穴,更不时大插大抽。啪啪啪啪的一连串急促的肉击声、撞得非常响亮。韩仙子承受着暴风雨般的冲击,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只能嘴不断发出哼声,不时前磨後摇。每阴魔猛顶一次,韩仙子心房就颤动一次,全身麻酥。每一次的扭动,都意味着有点不堪承受,却飘渺得欲仙欲死,只能不断呻吟着娇媚的恸叹:“唔┅啊┅好┅好猛┅┅”
被巨挤的牢贴的阴户传出滋滋淫水声,噗嗤不绝。淫水化成泡沫,被强猛的冲力,自那胀透的嫩壁细缝迫出,一波一波的涛涌出来,却舒缓不了那强劲的磨擦,刮起层层的热浪。韩仙子被那狂野无比的淫火灼得血液都沸腾,陶醉在腹部几乎快要溶化般捣散了的快感,只觉全身每个毛孔都被体内快乐的火焰冲了开来,阵阵波涛汹涌澎湃,一波衔着一波冲撞,每一个细胞被烧得酸麻酥痒,只能无意识地呻吟浪叫,迷失得近似西斯底里的叫着,听来更荡魂蚀魄。
阴魔越插越快,更加使劲,更加猛烈,丝毫没有给仙子任何喘息的机会。狠之下使仙子秀眼紧闭,娇躯扭颤,全身骨节酥麻酸痒得几乎快要松散开来,只能「哎呀~~哎呀~~」的声声娇呼号,更淫荡地发出呻吟,再也忍不住变得更高亢,荡人心魄,娇躯剧颤。渐渐全身酸麻,无力地呻吟着。
阴魔襄助仙子超脱,共享真气,可体会到适可而止,把金刚魔暂停留歇息,给仙子回味舒气。两位一体下,仙子的真气流动,也窜入阴魔肉,阴阳调和,更迅速恢复,却给阴魔先天真气过滤後,标记下主从之属,仙子之拥有只若代理而且。
仙子回过气来,阴蒂在肉棒的弹动下,传来一阵阵的酥痒,膣璧又开始蠕动,欲火登时再爆炸开来,只知道尽量从魔的磨擦中,才能骚到那里面的刺骨奇痒。任由肉欲横行,完全沉醉在感官的快感上。只觉高潮的快乐一波又一波地袭上,一次又一次地将她灭顶,身心都迷醉在肉欲之中,连公冶黄进入上层石洞,也付之罔闻,依旧在寒潭窟底纵淫奸。
娇媚的淫荡呻吟泄出寒潭,公冶黄也隐约听得潭下传来淫呼浪叫,叫床声响不绝,虽然枯如木石,也被血翻气滚,冲击得忐忑不安的等着。竟然一等竟是半日,直至欲海淫侣,寒热回环九九八十一周天,韩仙子动也动不了,才由阴魔赤裸裸抱出寒潭。
高潮过後的韩仙子才感觉到幽谷处摧残过甚,颇有些肿痛,整个人无力的软倒在阴魔怀抱内,泛着高潮过後淫靡妖艳的桃红,也不躲避师兄耳目,就此赤裸相见,仍是春情澎湃,向介绍小奸郎到来的师兄道谢。公冶黄也庆幸师父的小女儿复体重生,娇媚漾溢,得前未见,明显着她那久旷之身,受到罕有的异润泽,足见自己眼力不差,堪报师门大恩。
韩仙子知乙休在峨眉,不想自找碍眼,也要重奠法体,更要勤练「寒极秘简」以取悦小奸郎,不便叁与峨眉开府,只把白犀潭所要扮的角色,全权授予阴魔,以壮小奸郎行色。把小奸郎及噬扫穴病毒的冰蚕,交公冶黄护送峨眉。
峨眉仙府中,自妖鬼徐完败退,妙一真人等本门诸长老俱已在以前长眉真人收藏七修剑的中洞以内,闭洞开读仙示。太元洞内只有妙一夫人、元元大师、顽石大师等本门几位女仙,陪了瑛姆、神驼乙休、叶缤、杨瑾等仙宾在内谈说。
乙休见神鸠给妖鬼一个重伤,功劳不小,不忿亏负了它。把惜年向心如老尼强讨来,专治阴雷之毒的灵药,一丸色如黄金的灵药,递过去。神鸠这时伏身杨瑾膝头上,正在通身酸痛、麻痒、寒颤,难受万分,猛睁怪眼,张口接住,咽了下去。瑛姆贪图这些极厉害的腐尸妖毒,假作好心,笑道:“我也索性成全你,早免这场苦痛吧。”
实质尸毒对人是毒,对鸠是粮。不以事主的立场了解事物,真好心也必办坏事。伪君子的善长,就是损人利己还切词掩饰,以对立的角度宣扬事物。立场相对,福祸必然对立,如此切辞彰释,说得天花龙凤,真可把极恶的侵害,竟说成了为万民公益,弄得扑朔迷离,真假难分。
随说罢,瑛姆把手一招,便把神鸠拖向手腕之上,随伸手连抚神鸠全身,忽然往起一抓,便见尺许大小一片暗绿色的腥烟随手而起,似是有质之物,聚而不散。手指尖上再起了五股祥光,将那一片腥烟裹住,略转一转。祥敛处,绿烟变成米粒大小十五粒碧色晶珠。本是神鸠所有,却被没收了去。
神鸠疾苦全消,但却被封了深造的机会,可惜言语不通,只能长鸣弄首穷抗议。无奈有人讲,无它讲,瑛姆精於对词句的随意歪曲释译,说是朝着乙、瑛、杨三人,叩首致谢。妙一夫人得阴魔先天真气成孕及催生,也略沾天人感应之能,觉到神鸠不快,却未能尽悉其意,也不知神鸠何以不满,更不便与贵宾如瑛姆之流生异见,便命值勤弟子将神鸠送往仙籁顶旁巢之内,与神、神鹫、神鹤等仙禽在一起。
杨瑾怕神鸠从善不久,嘱咐务要安分,须知作客之道。却哪知神鸠早就奴服阴魔,已受先天真气滋润,神一嗅即知。经沟通相认,同是一家,有神禽畜大哥承认神鸠地位,自有归属感,何来是非。追云叟别有用心,笑道:“这倒不错,鸟有鸟友,兽有兽友,各从其类。同是一家,自己鸟决打不起来。”
无如杨瑾与元元大师、顽石大师等修为尚浅,不知另有所指,英姆、乙休却都明白,因都是立意要歼灭异己,没肯说破。妙一夫人虽知峨眉开府是被野心家利用。无奈派内精英不多,任重道远,须得倚靠这些巨擘支撑,更经不起树敌添仇,不宜逆意。
叶缤随令朱鸾回话,朱鸾照追云叟所教,一一跪陈。杨瑾先未留意到她,定睛一看,忽想起前生之事。自经阴魔把身智两开後,颇知二老矮居心叵测,也知道一众魔邪虎视眈眈,不宜起衅,忙将朱鸾唤起,向叶缤以密讯传意。叶缤也不傻,叹道:“她那仇人近来颇知敛迹,党羽又多,乌鱼礁群邪太众,恐一击不成,反致偾事,才延迟至今。意欲候到贤妹转世相见,再作计较。只恐她先前并不知仇人要来,志在观光,受别位道友指教,才改了主意,也未可知。她那仇人既来观光,终是外客,如何可以在此生事?”
二矮子被揭开诡计,就胜在毫无愧色。朱梅还笑道:“叶道友莫怕给主人惹事,这里主人决不怕事。这些不请自来的,好人不是没有,但多是心存叵测,但告令高足无妨。”
挑拨人家为他诛除异己而血战,却说来似是莫大恩赐,这就是伪君子的厉害手段。叶缤不上当,一面婉言谢却,一面严嘱朱鸾,即便有人指点,不奉师命,也不许妄动。责完弟子,到问仙都二女,,听得二女此行经过及忍神尼的神通,竟闪起若隐若无的影像,决计开府之後,告知谢山,一同拜访。妙一夫人曾闻瑛姆说起小寒山神尼终年坐禅清修,只芬陀偶往一见,得知铁门巨木一撤,还道异日道家四九重劫,又可得一大助力,到阴魔回来,才知真相之可怖。
第百零二节淫剥皮
到了傍晚,轻易不与人相见的百禽道人公冶黄忽然赶到,见过太元洞诸仙,便把冰蚕交给妙一夫人。冰蚕寒气不出体外,但接触下却冰冻惊人,纵是仙家也需提气运功才可御寒,独只阴魔持之无碍。所以从白犀潭来,都是由阴魔捧奉着。妙一夫人致谢,心内却想到峨眉无冰窟,何处储冰蚕。
阴魔神光已能描扫他人心意,但只能对修为较低之道者施为。可是与妙一夫人已淫液互溢,体气常通,对夫人心识,念动即知,上前禀知连山祖师已在坐下辟有深穴。妙一夫人还未悉阴魔身世秘辛,只知其与紫云宫关系,闻言一愕,旋即想到是阴魔借口,做成单独相处的机会,欲火顿焚,春化眉梢,暗赞这小色鬼知情识趣,穴潮生。
妙一夫人勾起欲火,但想到仙山满是来宾,能入连山大师秘室的前辈也有多人,岂是这小色鬼想的安全,转瞬间又变成了又羞又气。因在众仙面前,不便说话,向众仙告罪一声,就带着阴魔退入太元後洞。女人天性就是又痕又怕痛,矛盾中把一切不如意事都退入男人身上。妙一夫人远离前洞众仙处,就气道:“你这小色鬼真不知死活,我身子随时都是你的,不用诸多借口。峨嵋开户在即,仙宾众多,那有不为人知之处?”
阴魔觉到妙一夫人的淫火,正是剥皮所必需,也必须妙一夫人的皮,才能引动邓隐的血影神光,带入天一贞水。所以更夸耀秘窟风光,强调是连山大师为幽会而建,绘影绘声。妙一夫人淫潮更被推波助澜,欲信却又觉无稽,矛盾中恨恨的道:“要是骗我的,看我咬下你欺负人的孽根来,看你怎样作怪。”
说完,又咭咭嘻笑。淫词一开了头,阴魔更沿途借故挑逗,弄得妙一夫人骨软筋稣,几经波折,才念准三重咒语,由後洞石壁透出甬道,通出连山大师祭祀秘坛。连山大师塑像台基下,就是妙一夫人也不知的秘道,经阴魔依咒开启秘门,直入下千浔密室,就在二十六天梯下仙窟内,灵焰潭底,阁楼地基中,以万载玄英作隔,可透视潭底生态,但现於外面,只是黝黑的阁楼基石。
妙一夫人身在如此幽僻秘洞,只有孤男寡女,那还有心思观境,体内淫火已涌生澎湃,泛滥体外,娇躯灼烫比得上火山岩浆,眼中瞳孔弭散,除阴魔的爱外,全是模糊一片,原本压抑着的性欲,一下子就全爆发出来,嘤咛呓喔摆殿臀扭动,紧贴住对方强壮的身体而无法自己。那一股从少男身上传来的刚阳之气,感受马上传遍全身,教她如痴如狂。就像只饥渴的野狼,急不及待的撕掉相方衣着,强奸似的扑上阴魔身上,闪电般迅捷把坐身,狼忙的把巨罩入去。
阴魔见着她的饥饿样子,也目瞪口呆,忘记调整魔粗长尺码。妙一夫人鲁莽的急挫,唧声锐响下全根套尽,逸满穴的淫水如洪流满阴魔全身,连口鼻也溅上了,也给她自己带来巨大的苦头。未惊调整的巨的坚硬长热远在她想像外,加上快速迫狭的磨擦及重重的顶上花芯,尖锐的感受如剑气直破天灵。阴魔乘机导入先天真气引入九天都篆阴魔大法,却与当日微尘阵内送主旗是无异,窜不入三尸元神。这淫妇的自我意识真是坚定不移。
半响过去,妙一夫人回魂敛气,给茎的灼热炙得花芯开放,心中的欲火好像火山暴发似的骚浪起来,忍不住把阴魔揽个结实,以内柱为轴心,弓起娇躯,使劲摇磨。多次的雌伏在金刚下,妙一夫人颇知道不能任阴魔主动,其抽插之劲,无可抵御,必须自身导动。冶艳地扭腰摇臀,前後左右摆动揩磨,一圈一圈地夹着巨扭旋,十分带劲。适当的移转膣,保持遍体舒泰,吃吃的淫荡娇笑。笑得胴体抖动,火形兼木的乳房,基低窄而长若垂笋,尽情跳跃跌荡晃动,十分急遽,抖出一波接着一波的诱人乳浪,散发着淫荡的气息。勾尖乳头在阴魔面上扫摇,就是按着阴魔双掌,不准手多多的搓揉,那会被弄得瘫痪,操控不成了。
宝玉蚌香涡忽松忽紧的含夹,漩涡的紧缩,阵阵的吸吮,就像一团热烫的火缠了又吸,绞缠着那充满了穴的金刚,轻轻磨动。那壁膣肉向内吸合,每个部分好像懂得各自蠕动。蠕动的花心吮吸着那个光滑的龟头,真像活生生的蚌肉,在亢奋嗡合。户磨得急快,耸动频频,恨不得要将金刚巨吞吃下肚似的。忘形忘命的干!但真气贯注下的硬仍是坚硬灼热无比。
妙一夫人感到插在肉洞的阳具越发的炽热,激起血脉中一浪又一浪的欲焰,潮涌千层,相叠扑来。妙一夫人每用一分力,就觉那根硬更涨大增长一分,将她整个穴撑掌得结结实实。魔在搓扯下,把淫充实得又胀又麻,妙一夫人不由自主全身震缩,呼气如虹。
还更甚者,金刚魔能缩能伸。每猛顶一次,妙一夫人就全身麻酥。每一下伸撑上去都直达花心,都让妙一夫人的感娇弱的花蕊承受着快乐的重击,一股酥麻迅速导入心房,妙一夫人就颤动一次。娇躯体内的那一份栗动,更是难以按奈。在强壮的顶撞下「喔┅┅哦┅┅」的婉转娇啼,却深深迷恋上那金刚巨在花心里钻啜时所带来的一波波让人浑身颤栗的快感,令璧膣肉又疼又麻、又爽又酥、连痒带酸的,其震憾无可疏导,只能无意识地浪叫,迷失的呻吟。含糊不清的淫声浪叫时快时慢,无有间断,回荡在阴魔耳际,诉尽妙一夫人的淫糜颤簸,,荡漾心魄。
金刚热又伸又缩,一去一回,直刺花芯深处,顶得妙一夫人娇呼尖锐,魂魄出窍,混身震,如散入云霄,要挫身磨动花芯,要啜实龟头,抓实那孽龙,不使作怪。无奈茎随节拍跳动,户咂时擦得妙一夫人花芯狂涨,香肉颠震,乳香云涌,磨得遍体酸痒。奇趣无穷下孽龙松脱外逃,引出丝丝清凉的元阴,似泄不泄。顾得元阴,孽龙又再冲击重撑,撞得魂飞魄散,酸麻绵绵,忍不住西斯底里的淫叫,全身骨节酥麻酸痒得几乎快要松散开来。
已不知给撑过了几千几百次,撞的津液纷飞,妙一夫人觉得自己的谷已被插得发烫,激荡的快要融化,四肢软绵绵地再无一点招架之力。阴魔不再伸缩巨,只贴黏花芯团转揩磨。这一搅弄,搅得妙一夫人全身一震穴壁猛一收缩,又波浪般旋转地蠕动起来,奇痒颤抖,气喘吁吁的呓叫:“哎呀┅┅淫妇不行了┅┅要被你整死了┅┅你这个害人精┅┅坏蛋┅┅我┅┅我不┅┅行┅┅了┅┅要┅┅要泄了┅┅啊┅┅”。
那一股股的火,已不知在花芯内烘烧了多久,愈燃愈旺,渐渐化作一股热流,沁入每个窍穴,泛滥全身经脉,不由自主频频喘气。恁地一股暖烘烘又带酥麻的感觉带入火热的玄精射进子宫,喷到她那不断扩张的花芯中。一股炽热火红欲焚的气劲,顺经脉贯注四肢百骸,涨化春溶,血液都沸腾了起来,透出丝丝热气,撑开娇躯全身千万个毛孔,浑身酥酸,瘫痪得若非自己所有。元阳如暴洪转入妙一夫人体内,每一个皮肤细胞都被欲火烧得不住涨化,春溶,激起一阵阵酥麻融化快感蚀骨销魂。
身心都迷醉在肉欲之中的妙一夫人,渐渐被那无边的燥火烧得浑身好像要爆裂开来,如针刺般的轻微苦楚,犹如被融化的熔岩所吞掉,有说不出的难过,但就是淫烧个疲慵飘飘,却无燥火互斥感觉。
妙一夫人虽然修为日渐深厚,突破极限,因是从榨掠阴魔玄精而来,终是借来的。元气与原主接触交接,还是忠於原主。阴魔的先天真气借妙一夫人乐极中的真气波动,透上先天真气,撑脱妙一夫人内皮外皮间的联系。这也是妙一夫人在此淫火炽盛之际,沉溺於极乐淫趣中,奸趣蒙心,淹没知觉,一排排的针刺阵痛也不撼动自主神经。若有丝毫反抗之念生起,必是皮毁气残,可说成败只系於一发。也是只有妙一夫人这样爱如命,把小色鬼当作心肝命蒂,甘为小奸郎送命,任由作贱,克意迎逢,才会事半功倍。
先天真气汇拢,与外皮结合凝聚,才初步功成。阴魔从紧黏的肌肤处,把微化了的离合五云阴圭,顺先天真气引导,透上每一个外皮细胞,固定了妙一夫人的淫欲外相,即命冰蚕吐丝,混入外皮作茧。丝即是皮,皮即是丝,一个人形的茧就结在离合五云阴圭外。火热淫炽的妙一夫人,在淫兴上头,简直无知无觉,任凭冰蚕抽丝剥茧,把外皮色相剥了下来。
外皮揭开後,撤离离合五云阴圭时,真皮见风的刺痛绝不好受。阴魔在外皮即要离体之际,煽以清宁宝扇。和风习习,娇体温凉,妙一夫人剥皮後的肌肤不受空气中的杂物刺激,更添嫩滑,不下初生婴孩,露出内皮的面庞比外皮看去年轻得多,泛起片片红霞,桃花盈泛透肤而出,显得更加迷人。有成熟女人般的动人神韵,却配以幼滑腴嫩,富有弹性的香肌,经魔火煅炼後,温软如绵,清爽柔软,令人淘然薰醉,发散出肉香芬芳扑鼻,透人心经,直是逆天创举的返老还童。若非神韵身材有异,与灵云几可乱真。
後来因妙一夫人青春倒流,求教者多,妙一夫人得意中泄了秘密。姐儿爱俏,对这小色鬼更如蚁附膻。可是这样危险的行为,阴魔那敢再做,只能推以连山大师安排。
此时妙一夫人眼中却看到阴魔手上的清宁扇,诧声叫道:“这是甚麽?”
阴魔笑道:“估得到,送给你。”
妙一夫人哼了一声,夹手夺取过来,道:“祖师爷的清宁扇怎会到了你手上?在金须奴手上就威力差得远呢!”
阴魔嗤声笑道:“扇是峨眉异宝,那老畜牲没有基本的离合神功起动,那能发出威力。”
妙一夫人叹息中道:“祖师爷的离合神功善於存异求同,能接驳异派心法,无法不容,无所不纳,可惜失传了。”
阴魔笑道:“刚才不是过给了你吗?”
妙一夫人陶醉在淫欲中,会不过意是说阴魔肉输送过来的真气及其流经窍穴,只被勾起了春思,又在淫荡了,却要作状,骂道:“你这小鬼总是离不开那件事。”
阴魔嘲讽道:“你醉到连体内的感觉也没有了!”
妙一夫人这才觉到体内多了一股真气,自动运转,真个又喜又羞又气,见着这小色鬼花样多多,常有出人意外的惊喜,却又总是给作耍了才知道,真个委屈生气,爱他做的很令人赏心悦目,但又恨他永不先加说明。恨恨的骂道:“你这小鬼总是做了才说,记不起啦。”
阴魔也知女人是无可理喻,嘻皮笑脸道:“大不了再给你一次吧。”
妙一夫人想着,又再欲火焚身,潮红了面,还强撑道:“不稀罕。”
阴魔当然识做,来个霸王硬上弓,口中却义正词严的训道:“清宁扇可真不肯呢!”
阴魔双手托住了妙一夫人粉臀,挺举魔往上一拢,粗大的茎在穴里又再转磨。阴蒂在茎的弹动下,也传来一阵阵的酥痒,膣又开始蠕动了!金纲魔施展伸缩绝艺,一啜一磨一套一抽,妙一夫人那才刚享受过无限高潮的肉体,转瞬间已再度卷入惊涛骇浪中,三海也展翻腾。脑为髓海,擅中为气海,子宫为血海。元阳真气躯动血海波澜,倏忽间穿闾升脊,进枕达谷。一进泥丸,妙一夫人便身如火热,香气氤氲,以熔以冶,外燃内燃。得造化之运旋,阳神脱胎,是我非我,是虚非虚,合太虚之虚,而融洽无间,与道合真,是离合神功之奥妙,无所不容。
髓海汹涌溢贯,乃由鼻落。髓涌中,中有正阳之气,从胸中隔膜之际,寻将注腰绕脐,周流九九八十一周天,变就黄白之体,离合神功功成,已是子时将近。妙一夫人回过神来,喜中有气,爱中又有恨,不自觉挥掌欲拍,才觉到手中有物,醒起用离合神功起动清宁扇,使之身宝合一。玄天异宝都是化气入体,只有非其物主,或修为不足,才现形於体外,如通天教主所训:今之学者为人,只能拿来说说,丢其书包,不知所言为何物,也无可身行之处。功深者,人宝合一,如古之学者为己,知行合一而有所成,则无用夫子自道,追随者也趋之若,如过江之鲫。
妙一夫人这才想起金须奴尚囚在紫云宫顶,清宁扇竟落在阴魔手中,也想不到紫云宫内是阴魔现出胎形,以为是连山大师现身收扇,转传阴魔。还怕是阴魔私相受授,忙追问根由,道:“你几时见到祖师爷的?”
阴魔知到女人想到查根问底,是必没完没了,只有淫与惧可以拖她出这种纠缠的漩涡,於是把邓隐要取代她的肉身,倾覆峨眉的阴谋道出,再极力喧染血影神光的奥妙。妙一夫人早从长眉真人处得知血影神光之可怖,听见竟然大祸临头,立即抛开情绪,听从安排。冰蚕重吐皮丝塑像,与真人无异。妙一夫人试演着出入丝塑,竟与真皮无异,赞叹冰丝神妙,竟不舍牺牲,要再塑一个。但阴魔知其危险,可一不可再,又再移转妙一夫人视线,把从忍神尼遗下的记亿中,套出来的细作名单交付出来。
名单中多是各派中的基干分子,权位不高,也不是轩辕魔宫徒众,但可叁与机密文件的文书工作,只是贪图美色及法宝,把机密泄出来。妙一夫人为名单骇出冷汗,想到凝碧仙府虽然广大,石室众多,可容长幼两辈宾主各有各的住所,但以後来客更多,哪一派人都有,岂能一律往太元洞内延款。女强人即是女强人,立刻脱离欲海,回洞召群仙会议。
淫蒸之际,嵩山二老矮因异教中来了不速之客,是崂山麻冠道人司太虚,乘着庆贺开府,来此结纳,因和朱梅前有过节,便由二老矮接去。会仪上,元元大师首先提出,将仙籁顶附近两处石洞收拾出来,专备那些心存叵测的异派中人栖息。妙一夫人故意道:“早些准备为是,省得他们来了,看出我们先有厚薄之分,多生恶感。”
乙休笑道:“这些旁门中的蠢物,谁还怕他不成?如说歧视,我先不住此洞,径去仙籁顶小洞穴内栖身好了。”
妙一夫人装作为难,道:“那洞高只容人,大才方丈,地甚狭隘,如何可容仙履?”
乙休原是别有居心,笑道:“那洞虽小,位居半崖腰上,独具松石之胜,飞瀑流泉,映带左右。尤其洞外那块磐石和两个石墩,恰似天生成供我下棋之用,既可拉了令高足们据石对弈,又可就便照看我新辟出来的通路,免被妖人混进,给朱矮子说我冒失。”
白云大师待乙休中计,自愿屈居小洞,才笑道:“这一层,大师兄和掌教师弟已经想到。妙一夫人算出有位仙宾来此,锦上添花,尚还未定呢。”
公冶黄环顾宇内,想不出还有谁个剑仙,堪称锦上花,便问道:“那人是谁?”
妙一夫人道:“我只知凌道友夫妻引来。那日谈起用紫云宫神沙建立楼阁之事,偶然占算,刚算出一点因由,忽似有人暗用法力蔽了灵机。心中奇怪,二次运用灵机虔心占算,反似并无其事。我料凌道友也是故作惊人之笔,有意突然其来,到时再行明说,不欲前知,也说不定。”
乙休原是来人旧识,知其西来有数,笑道:“夫人道法高深,凌花子那点门道,想在千里以外心动神知,将夫人蒙混过去,还办不到。即便是另一位高人,也必适逢其会,如是来人的师父还差不多。”
妙一夫人也觉凌浑夫妻法力未必胜过自己。说完了话,早在默运玄功,暗中推算。约有半盏茶时,忽笑道:“凌道友夫妻已同诸位道友快起身来了。”
瑛姆也笑道:“足见主人盛德感召,连这位闭宫千年,永不和人来往的老前辈都肯破例,命门下两辈弟子来作不速之客,叁与盛典,并且来得恰是时候。子时一过,崔、凌二位道友便陪仙宾同来。我此来,专为应付一人,请在洞中借一净室。子夜以後,便不出面,以防事前警觉。”
众仙知道来客中,有瑛姆不愿相见之人,借题退去。乙休笑道:“相见何妨?道友此行,岂不是着相了?”
瑛姆踌躇不答。阴魔知道血神子颇忌瑛姆的无音神雷,有若无声狗咬死人,咬者不吠,不宜现身,装作问难,接口答道:“无相、着相之分不在业报吗?勉强相见,不也是着相吗?”
瑛姆恍然,神清智悟,随心所至,了无挂碍。妙一夫人亲自陪往後洞净室,一面唤来廉红药,令在室内随侍候命。神驼乙休因百禽道人公冶黄於弈也有同好,便同走出,去寻岳雯觅地对弈去了。阴魔出室即遇金蝉、石生在等着。
金蝉本来是一种裙带下长大的孩子,长期在荫护中长成,虽是看来很有福气,但付出的代价就是尊严。在别人眼中就是长不大似的,做成一切行为都要合乎看管者的心思,没有多少自主选择的馀地。对庸碌的孩子是没有多大的问题,但越是天份高的,就越难任由那些比自己愚蠢得多的人所摆布。
自从天啸主剑改授金蝉後,无形中是代替灵云主持七修剑。一般女孩子都以大姊姊自命,竟给心目中的小弟弟跨过了头,心理上就是不大自然,尤以朱文为甚,最爱作弄金蝉。金蝉气在心头,那无可避免长成心结。这便逢人便赞誉仙都二女,就是要气气灵云等女孩子。更知阴魔给与这些怀春少女的矛盾。一众女同门心中仰慕这小色鬼在女师长内吃得开,又不敢分一杯羹,但却借故搔首弄姿,沾粘淫气。所以金蝉乘着帮助二孪女击退毒手摩什的交情,要介绍二孪女给阴魔,大肆宣扬,告诉阴魔来了两个同辈的女客,相貌身材宛似一人,分身为二,长得如此美貌,差不多把仙府所有美貌同门都比下去了。
同在室外的英琼先忍不住还击,道:“她俩比众同门姊妹长得美,与你们有甚相干?你两个男孩偏爱和人家女孩做一起玩,谁知道人家爱理你们麽?我真替你俩害羞呢!”
女神童朱文和张瑶青本站在一起。朱文便伸纤手朝瑶青脸上连羞。秦寒萼、申若兰也刚走过来。几个女同门都是口角尖酸,最不饶人,和男同门一有争执,定必同心齐上,有着人多势众,永远不占上风不止,怎麽说她们不过。金蝉星瞳微瞪,知道再一还口,嘲笑更多。话到口边,又忙忍住,气得把小嘴一呀,拉了石生、阴魔就走。石生心中只有金蝉,谁的帐都不卖,边走边喊:“蝉哥哥,跟她们评理,莫尽受她们欺,谁还怕她们不成?”
金蝉不肯回去,说了句:“好男不和恶女斗。她们有本事,在外和妖人使去,谁耐烦理她们?”
身誉不居适位,其形象与同处之辈的印象大相迳庭,真是无可理会。如锥在囊,无可藏屈,近必伤人。纵使较量出高下,也必深种芥蒂,只能叁商避路。无奈世上不如意事常八九,你不见人,别人可放不过你。
众女听金蝉一说,俱想看这仙都二女是何人物,也一路说笑着跟过来。走到太元洞前,阴魔、易静、金、石,同了仙都二女,还有向芳淑、朱鸾、癞姑等人,正由中洞往外走出,说要谢家姊姊吃百花酒。朱文微嗔道:“不要我们同去,是不是?”
一旦情丝系上了,就是如此番蛮,金蝉可真慌了,忙道:“你们也是主人,莫非还要下请?”
英琼得理不让人,接口道:“朱姊姊,管他呢,不要我们去,也偏去。两位谢家姊姊是我和易师姊、周师姊先交上的,再说女客原该我们接待,师父本命我和易师姊陪客,没有他们。应该我们不要他两个才对,和他商量则甚?”
金、石二童未及答话,忽听身後说道:“你们都不用争了,我这次还带有一点吃的,原是来时无意中得到,只是太少,不值送礼,请你们同享了吧。内中有几人出点花样,看回热闹,也该到里头去了。”
原来玉清大师因阴魔回府,寻了到来,带同众人到灵翠峰故址,寻了一个便於眺览的小峰顶上。那峰头只是一座高耸天半的小峰,顶上才只两丈方圆。在此地小聚,是为了在此相度形势。因芝仙本来好动喜事,而觊觎它的妖人多半本领高强,有的还精穿石行土之术,更有凶禽恶兽同来,俱精土遁。为防万一,由前夜起、便将它原来生根之处,用移山之法,连那方丈之地,一齐移到楠树根窟内。那株古楠树叁天矗立,大约十围,通体浑成,只近树根处有个方丈许方圆大洞。借着灵木,四外施展木土双层禁制。
大师与众人就地监护芝仙,分吃了北海尽头长夜岛来的桂府丹榴,也递给金蝉一柬帖,向金、石二童略示机宜。谈到子夜将近,仙宾将到,玉清大师便留下
金蝉、石生、阴魔,率众人同往太元洞飞去。妙一夫人早已领众出後洞门外,全体门人,除有职司者,一齐出迎。
103-104
作者:洒脱
第百零三节地仙秘隐
此时已是开府前两日,时当子夜,云净天空,月明如昼,清辉广披,照得远近峰峦林木、泉石花草,都似铺上了一层轻霜。天空是一望晴碧,偶有片云飞过,映着月光,若玉簇锦团,其白如银。右有群山矗立,凝紫黄金,山容庄静;左有危崖高耸,崖顶奔涛滚滚,浩无涯际,闪起千万片金鳞,映月而驰。到了崖口,突化百丈飞瀑,天绅倒挂,银光闪闪,直落千寻。身後更有川藏边界的大雪山遥拥天边,静荡荡的却与雪月争辉,幻为异彩。端的景物清丽,形势雄奇,非同比。
天空澹荡,净无纤云,只面对之东南方天际有一片彩云移动,其行看似甚缓,却是迅速不下遁光,更觉优游自在,迥与飞剑破空,遁光驶行不同。遁光一动,便起杀机,破空而过时那顷刻千里之势声,咄咄逼人,老远便震鸣耳朵。哪似仙云丽空,通不带一点火气。
忽见彩云倏地加急,晃眼便近天中。仙宾催云而来,快要飞近众人头上,却略为一顿,刚看出彩云中簇拥着几个羽衣霓裳,容光美艳绝伦的女仙人,猛瞥见云中两道金光,宛如飞星陨泻射下,是滇西派教主凌浑、崔五姑夫妻。彩云也已飞坠,现出来客是二男五女,俱是东海尽头,高接天界的海上神山天蓬山绝顶灵峤宫中主者赤杖真人门下两辈弟子。
赤杖真人自从当年败在连山大师之「必胜石」下,便在高接天界的海上神山天蓬山绝顶建立灵峤宫,率领两辈弟子隐居清修,度那仙山长生岁月,不曾再履东土尘世。後来西牛贺州群仙二次大斗剑,五台轴心久战极乐真人、苍虚老人不下,法穷力竭。灵峤宫乘机大打落水狗,与兀南公联手,夹击五台支柱司空湛,抢来了五台西支刚巧炼成的灭绝神梭,炸瘫哈哈老祖。又再雄心万丈,放弃当日的瞒锣宣言,以宇内仙界巡逻主宰自命。多年来因而挥霍无度,欠下天文数字的外功道债,濒临崩溃,只有寄望伸张孳手,向东胜神州谋取法利寄存,撑过四九重劫。所以妖人耿鲲在山下盗采雷泽神砂,困陷门人,也等外人前往解救,引白发龙女上宫,装作失口,说起不久将令弟子下山行道的话,并且还令白发龙女约凌浑往见,意图隐居幕後,操纵凌浑夫妇,把霸权伸入东胜神州。
凌浑夫妇两面印证,觉着灵峤宫与以前的隐秘行径不符,颇似有心打开门路。估量如非有夙世因缘,便许将来有被用到之处。念起有靠山可借,何妨甘作傀儡,但求自身威势,那管同济死活。这日正要起身,巧逢齐灵云、齐霞儿到来帖延。妙一真人为取出南明离火剑,命二女前来二借九天元阳尺,并请请凌浑夫妇开会前早一日前赶到。凌浑因此去万里遥遥,而刘、赵、俞、魏四弟子已经先往峨眉住了些日,便命馀下的杨成志、于建守山。
杨成志因见峨眉众女弟子十九均美如天仙,自来青螺,时涉遐想,已眼巴巴盼望师父即日起身,或命自己和于建先期赶往。今见师父马上要走,还未提起,满腔热望,忍不住拿话一探口气。凌浑看了他一眼,便骂道:“没出息的东西!
自不学好,人家不要你,被赶了出来。是因我向来说话算数,才得收容。以我和峨眉诸友至交,理应全数登门,独你一人不能前往。自己不知懊悔,发奋向道,一心只羡慕人家,想凑热闹,难道嫌脸没给我丢够麽?”
杨成志追忆前事,全不肯承认自己的适应能力差,更居心贪婪,只想着:“自己虽然不该冒失,毕竟事出无知。师长未曾回山,尚不知情,当时灵云等人如肯通融,不是不可挽回。就说师长面前不能隐瞒,以师父的情面代为求说,也必可以从宽收容。为一草木之灵,并且还未伤着毫发,便这样视如寇仇,一任怎麽苦求都是不允,连妙一真人面都未见,便作威作福,强给师父送了回来。自己和南姑姊弟原是一路,并且章虎儿与己还是同谋,既不肯收容,理应一齐逐出是。
只因南姑是个女的,和这几个弄权的女同门日同卧起,近水楼台,容易巴结讨好,所以连章虎儿也被留下了。于建一个无辜的老实人,因是男身,反做了替死鬼,连带受累,太不公平。”
越想越觉不忿,把初来时恶念重又勾起。就是不想想,公平不是公均。宇宙浩瀚,也是成於能量,积聚成多是谓之强。山强则高,无聚即是浮气流水,长受迫逐飘零。接受不来,是心中太有‘公平'之患。浑浊的乾坤,本是容不下清流,纵不起恶念堕入人畜关头的分岭,也无栖息处,必是叛逆的收场。
于建在他的立场看来是老实,在峨眉的立场却是徇私,忠诚不足。南姑姊弟得开脱,是章虎儿虽是受骗,但时穷见节,勇击杨成志,救下芝仙,可见诚心可信。南姑与几个主权的女同门日同卧起,得近水楼台,巴结讨好,容易同声共气。有这姊姊开导,必能万众一心,可堪做就,所以连章虎儿也被留下了。
实质何关一草木之灵的贵贱。草木虽贱,能为用则有价。他杨成志被勉强收容,还须教养,更成败难定,很可能是负资产,在别人心中地位无不绝低,难有公平,更岂能与有灵药之能的芝仙相提并论。就是思欲拉拢,也要有拉拢的本钱,却不知身无凭藉,只会动辄得咎,更敢居心不良,还要别人徇私隐瞒、担待掩饰,枷上不诚的千钧重担,他杨成志有何德能,值得别人为他冒此大险。
杨成志就是这样唯我独尊的天生魔徒,由此益发痛恨灵云、英琼诸女,立誓努力潜修,学成道法,以便异日去寻诸女报仇雪恨。五姑觉着这等心术的人,便资质多好,也不该收他,助长他的恶念,闻言方欲开口规诫。凌浑已截口道:“人各有心,不可勉强。我当年便是这样人性。不必多言,我们走吧。”
所谓为善为恶,全仗自己修为。佛魔本同源,是魔,也是佛,但看他年有无成就。所谓忠诚,本来就是偏私,分别是受偏向的是那一方,有多大力量能照应追随者而矣。是好是坏,人禽关头也只是胜负之分野,就不是系於自己的一念之间,也是必须有欲念,才有动力。重要的是成王败寇,是系於成功者的史留汗青留。万众歌颂的佛,无私为仁,结果舍身喂虎,尸骨无存,留下虚空坐的幻影,给借佛名自肥的成功人物。这些成功人物,无一不是挂羊头卖狗肉,残害善信。
佛的善名就是系於这些伪君子的一念之间,所以欲念是繁荣的推动力,无之无成;义念如债,如割肌肤,终难积极有成。
凌浑夫妇念有靠山可输诚为动力,何惜远涉长途,急飞十万里。到达千里流沙落,赤杖仙童阮纠、甘碧梧、丁嫦已一同迎上。崔五姑一面称谢,一面笑问甘碧梧道:“诸位道友,端的道妙通玄,遇事前知,竟把十万里外之事了如指掌休息一下 广告时间:淘宝金冠信誉店 宅男的性幻想乐园 AV女优游戏制服诱惑情趣内衣充气娇娃任你摆弄!告别手淫!想玩就玩! 点击进入”
甘碧梧笑道:“我等哪有这深法力?这全是家师适才吩咐。不特贤夫妇的驾到,全在意料,便是贤夫妇此来用意,家师也早算出了呢。日前我们听道友说起峨眉诸友法力和诸比丘灵异之迹,才知近来修士大不易为。人心日恶,魔随道长。妖邪众多,非具极大的降魔法和防身本领,不能抵御。又值凝碧开府之盛,私心向往。道友代主人延客,正遂私愿。灵峤仙馆所馀那三百馀间房舍,原是我等一时遣兴,游戏之作。只凭载籍传闻,刻意求工,哪知向壁虚拟,刻鹄画虎,全无是处,连寻常修士也居之不宜。用来炫耀左道旁门中人耳目,使之惊奇,正得其用。另外还有三十六枚篮田玉实,不腆之仪,聊以为敬。”
五人言笑晏晏,不觉连越云层,到达天蓬绝顶灵峤仙宫。凌浑夫妇拜见过了赤杖真人,又略请教些应劫的话。估量着赤仗真人具有无上法力,外表却似反朴归真,那些初传弟子也不在他夫妇以下,但却不知赤仗真人自二次群仙大斗剑後,因外功道债挥霍无度,濒临崩溃,只靠蓝田玉实支撑,那法力无边的只是幕後操纵的赤仗夫人。
当年灵峤宫还未叁与二次群仙大斗剑,赤仗夫人驾临天蓬山西珍珠港湾口欣赏珍珠,为哈哈老祖所偷袭而受伤,无力还击,撑着天心环,苦捱哈哈老祖的圆心剑,被劈得霞光乱闪,满空飞舞。哈哈老祖因是远来不敢多留,那知赤仗夫人已被劈出欲火,穴生烟。因哈哈老祖退缩,未能给她扫穴犁庭,致被淫火煎熬,成为被虐待狂的鼻祖。随行男弟子被赤仗夫人拿来泄欲,尽死在赤仗夫人肚皮之上,这些牺牲全归咎入五台派下。
宫中男弟子为此黑寡妇惊慌失措,欲求逃出宫禁,才叁战二次群仙大斗剑。
战胜後,那些男弟子不敢回宫,但也早已在赤仗夫人内败道,欲火焚心,无不欢,却又冷不坚,只能拿五台东支女弟子泄欲,尽送元阳後才回宫尸解,留下所产生出来的无数混血儿,却是两边都不屑认亲的边缘人。
五十多年来,宫中男弟子尽数毁在赤仗夫人的淫火之下,只馀天阉的儿子赤仗仙童,及新近投靠的尹松云,而赤仗真人也只靠蓝田玉实注补虚,强撑外表。瞒过凌浑夫妇,赤仗真人便命阮、甘等门人送客出殿。凌、崔夫妇因离庚辰正日没有几天,又路隔太远,必须期前赶到。阮纠说道:“此行如何,家师已经算出,明早起身,到时恰好。为了事前不使得知,已使用仙法隐蔽行藏,不到起身下山,谁也推算不出。”
丁嫦驳道:“这个我敢和大师兄打赌,我们此去,只一动身,峨眉诸道友便即知道。师兄的转劫好友大方真人,和我们对头的克星也在那里,焉有不知之理?”
甘碧梧笑道:“七师妹怎地胸无藏言?”
这秘密新近才被灵峤宫叁悟出来。月儿岛陆沉,灵峤宫可不知「必胜石」已後继有人,估量专克天心环的异宝已长埋深海,料定西进更无威胁,安排两辈弟子借峨眉开府之便,君临东胜神州。旋即从轩辕魔宫传出连山大师现身,威势更远胜当年。经先天大衍神术叁详,此克星已归驻峨眉。
凌浑看丁嫦好似说走了嘴,面上一红,便不再说。暗忖:“众仙千年不曾下山,法力如此深厚,怎会有甚对头?大方真人正是乙休,想不到他与赤杖仙童竟是历劫知交。见时一问,便知就里。”
故作没有在意,岔将过去。阮纠似已察觉,笑对凌、崔二人道:“家师只示了一点机兆,不曾明言。休说乙道友不能详悉,便我等也只略知梗概,此时未便奉告,盖由于此。”
确是天机微妙,把阴魔幻像替入先天大衍神术作叁求,求得克星之象。估量舍连山大师之外,寰宇何来敌手,遂对连山大师脱劫深信不疑,才派两辈弟子巴结峨眉,暗中以女色窥伺连山大师机密,而留下赤仗仙童追寻灵峤宫密使的消息来源。灵峤宫的介入让峨眉开府逃过灭派之死劫。
崔五姑却是不解,问道:“想不到诸位道友清修千年,早已天仙无殊,怎会突然发生这些烦扰?”
另一女仙罗茵笑道:“按说我们虽然道行浅薄,不能上升灵空天域,到那金仙位业,却也不在天仙以下。尤其是清闲自如,既无职司,又无羁绊,不似天仙多有繁巨职掌。只是自成道起,两千一百九十年中,有三次重劫,一次比一次厉害,是个讨厌的事。”
丁嫦笑道:“罗六师姊倒说得好,假使地仙如此易为,似我们这等清福,那些天府仙官都愿退这一步,不再稀罕那天仙位业了。”
凌、崔二人闻言,心中一动,默计赤杖真人师徒成道岁月,正是道家四九重劫以後的第二难关快要到来。起初以为真人有无上法力,谁知仍难轻免,不禁骇然。天机难泄,无怪支吾不肯明言。便朝罗茵点了点头。众仙知道二人业已会意,便不再提起。
过了一天。阮纠不等凌、崔二人开口,便请起身,同驾一幢彩云五色缤纷,往峨眉仙府进发。阮、甘诸仙因峨眉山乃千年前旧游之地,刚刚把仙云势子改缓,在夜月清光之下追忆前尘,也想暗查连山大师所在,丁嫦忽指前面笑道:“我说如何?你看前面崖上,洞口石亭均有人在守候,分明峨眉诸道友对于我们来意已前知了。”
凌浑夫妇遥见峨眉这等大举出迎,自己面上也有光辉,好生欣喜。灵峤诸仙於是催促云驾,由凌浑夫妇先下云头引介。
为首三人乃真人嫡传弟子。那生相奇古,虎面豹头,金发紫眉,金睛重瞳,年约十四五岁的道童是大弟子赤杖仙童阮纠。身旁一个身着藕合色罗衫,腰系丝绦,肩披翠绿色娑罗云肩,罗袜朱履,手执拂尘,年约二十三四的少妇,名叫甘碧梧。另一个身着薄如蝉翼的轻纱,胸挂金圈,腰围粉红色莲花短裙,雪肤花貌,秀丽入骨,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女,名叫丁嫦,尤为个中翘楚。
下馀三个少女,一般浅黄宫装,各用一把竹为柄,紫玉为头的长柄鸭嘴花锄,挑着一个形式古雅的六角浅底的花篮,扛在玉肩之上,云鬓风鬟,仙姿绰约,都是万般美艳,年纪也差不多,名陈文玑、管青衣、赵蕙,乃甘、丁二女仙的弟子,都是道骨仙风,丰神绝世。还有一个羽衣星冠的中年道者,在同来诸人中年纪最长,却随在三个肩挑花篮少女後面,辈分尚在最低,名叫尹松云,也是峨眉群仙所熟识的千古罪人。
尹松云本是李静虚的守炉童子,口甜舌滑,善长於挑引善信情绪。极乐童子从蜀山撤退时,死顾面子,放「光荣撤退」烟幕,破格提升尹松云为总管,临危授命。当时瑛姆本是蜀山权贵的代表,权倾内外,借既得利益者的厂卫为谋,引入群仙众意,与极乐童子门下一系,鼎分三极,苦炼直通神车,聚盟以共抗轩辕老怪干预。谋拱两制,落实轩辕老怪的统战烟幕,蜀人治蜀的诺言。尹松云那九流修士,不学无术,只识依赖灵峤宫,向内争权夺势,借仙意的一仙一票,排斥厂卫魔头。
厂卫核心「豉油党」魔徒自绑上魔京乞降受赏,回蜀作反戈一击,祭动「另起炉灶」魔法,助轩辕老怪聚垃圾临时成会。瑛姆心血付之东流,给毒手摩什从大咎山空降,入主蜀山,西牛贺州群仙顿失优势。尹松云遂成西牛贺州的千古罪人,无颜回派,仗着与灵峤宫一点关系,由山脚下冒着冰雪与罡风、烈火之险,费时半年,步行上天蓬山顶,苦求得灵峤宫收留。极乐童子靠拢灵峤宫,无奈委尹松云为五台派西支的共同盟体外执事。灵峤诸仙此行,各有任务,顺便带来尹松云,为他一壮行色。瑛姆就是不愿见他。
众仙同进太元洞内後,凌浑因与乙休与阮纠有旧,命灵云去请。随问众人,那些异派中的恶宾不久即至,那三百问仙馆楼台如何布置?说那带来的三百间仙馆楼台,可以消长随心,大小取携,无不如意,不用时,俱可缩为方寸收起;用时随地放置,立呈华屋。再将屋形隐去,等那些恶宾到来,依次领往,随时出现。妙一夫人再四谦谢,不欲劳动仙宾,说道:“这样虽好,只是小徒们法力浅薄,不知仙法运用,万无重劳嘉宾之理,还是现出来吧。”
甘碧梧道:“运用之法不难,一学就会。”
由灵峤三仙先传运用之法,仍命门弟子执掌,妙一夫人便命齐霞儿、秦紫玲、诸葛警我、林寒四人充任,引导尹松云、陈文玑、管青衣、赵蕙四人,分四路前往布置。
灵峤三仙另有居心,力言彼此同道倾心,一见知己,此行专为观光,就便看看目前左道伎俩,要求择一高旷之地,可以纵观全景,而又不当要冲,以便作壁上观,更点名阴魔入侍。妙一夫人估道灵峤宫女淫仙要见识阴魔奸力,暗骂小色鬼,不知检点,招惹了这些欲海榨汁机,看你如可活下去。见他们坚持,无奈亲自陪同,往绣云涧去物色仙居,众仙也相率走出。
众仙刚刚走出洞门,便见亭台楼阁,琼馆瑶榭,到处矗立,点缀得一座凝碧仙府霞蔚云蒸,祥光彻霄,瑞霭满地,绚丽无俦。方在齐声赞妙,倏地光霞一闪而逝,所有楼台馆榭全数隐去,知四弟子已经布置停妥,正在试法。尹、陈、管、赵四弟子也在洞门等候缴令。忽见灵云回来,说道:“乙师伯说要请阮仙长往见。不知可否?”
阮纠笑道:“行客须拜坐主,原该我去见他才对。也许和他同住。到了正日会集,再相见了。”
阮纠师徒随灵云去後,妙一夫人陪甘碧梧师徒五女仙走到绣云涧上,命齐霞儿将崖上仙馆现出,是一座霞光四射的楼阁,共是三层。每层五间,形如重台梅花,通体碧玉砌成,琼槛瑶阶,金门翠栋,雕云镂月,气象庄严,奇丽无涛。一层有一层的陈设,无不穷极艳丽,妙夺鬼工,玉案晶床,尽管华贵异常,却又不是富贵人家气象,于珠光宝气之中,现出古色古香,别有雍穆清雅之致。顶层五间开通成一敞厅,比起下两层设备还更精美,四面碧玉栏杆,空玲珑,似是准备仙宾暇日登楼凭眺观景之用。更有百十盏金灯点缀其间,燃将起来,灿如明星,夜间望去,更是奇景。
玉清大师已招来阴魔,见而笑道:“此崖虽然隐僻,却非最高之地。如再高出二三十丈,全景便在目下,一览无遗了。”
丁嫦笑道:“这个容易,这一所小琼楼原本可高可下,乃二师姊姚瑟所建,恰被愚师徒数人占用。”
随说,将手一指,只见祥云如带,横亘楼腰。顶层便于不知不觉中升高了数十丈,仙府全景立现眼底。二楼一段便在隐约之间,正好云遮春色。可见一切已有安排,此楼此地已先择好,另有辅助仙法才能隐现,苟为其他仙宾选中,也现不出来,所以坚持将屋形隐去。妙一夫人触目心酸,而众异派中恶客行即到来,正当多事之秋,便也不作客套,吩咐阴魔小心侍候,与玉清大师含愁而退。